“我来!”我表现的豪气冲天,斩钉截铁,在原则性地问题上,我一向是果断而坚决的。
“好吧,你来。”毕下同样的果断而坚决。
我想象当中的相互争抢和毕下对我的感激并没有出现,叫我为之一愕,然而话已出口,我只能被他们赶着上架了。
等我换装完毕走出来的时候,我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火辣辣的,简直要当场点燃我的“草衣”。
确实,连我也而不敢照镜子了,我怕做恶梦。再当我转眼一看,已经不见了毕下。
“哎,那个和我一起的男孩子呢?”
“他走了。”
我顿时蒙了,“他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那收银员看我眼神多少有些异样,“小妹妹,听我说,你那个小哥哥不适合你,他桃花太旺,就像这草裙一样,穿在你身上只剩下滑稽了。”
他怎么走了?我急得直想哭,可是自我生下来以后,我的泪腺就被我老爸老妈掐了,我以为委屈的泪水能为我加点同情分,叫他们放了我,可事与愿违,我睁大了的眼睛看起来反而显得人神共愤。
“快出去吧,我还得招呼客人呢。”那收银员只是略表了一下同情,便又工作起来了。
哎,真倒霉,事情怎么这么不顺呢。
我灰头土脸的在一个强壮的男服务生的押解下,开始了我的“卖笑”生涯。
当我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倒不是我的卖相不好,只是那时候午饭的饭点已过,哪还有吃饭的人来?我只得干巴巴地站在饭点门口,望眼欲穿地像个望夫石。
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我和三十六个小朋友、三个老头、四个老太太、一个戴着牙箍的少年、一条狗合了影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老妈一见我就使出了“包租婆”的狮吼功。
我双目无神,饿的几乎连说话力气也没有了,“毕下回来了么?”
“早回来了,你说你这丫头,叫你好好招呼人家,你倒是自顾自地出去野了。”老妈还在那唠叨,我实在无心和她纠缠,懒懒地进了客厅。
人都到齐了,果然就差我一个。我瞅了一眼毕下,他正端坐在桌子的一角,朝我坏笑着。
嗯,还是那么迷人。
我的思想果然和别人不一样,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和大数人一样,对他的背信弃义开一个深刻的声讨大会呢?可我又是累,又是饿,又是困,唯独一点也不气,甚至那一小点的委屈也在毕下的坏笑中消失的一点不见。
哎,认命吧,黄侠,你栽在这坏小子的手里了。
我萎靡着坐了下去,一旁的毕阿姨见我兴致不高,还一度怀疑我是不是病了。
这时候还是老妈强,大手一挥说:“要说我家侠俠,什么惊天地泣鬼神地事情我都信,唯独生病这条,想都别想。不瞒弟妹,我生侠俠前,那体弱多病的,人送外号‘林黛玉’,可自打侠俠出生,这身体,杠杠的!我这也是托了老二的福了,更不要说她本人了,没事,放心。”
我不得不佩服老妈,本来是一件值得炫耀的好事,怎么到了她的嘴里,就好像我是个“金刚芭比”似的,你叫毕下怎么看我?
我再次低下了羞愧的头。毕阿姨只好尴尬地笑了笑,说:“没事就好,侠俠,来,吃个大虾。”
看着红彤彤地大虾,我感动得差点哭出来。毕阿姨,你才是我亲妈吧,你是带着全家来找我了,是么?
由于今天遭到的打击太多,强如我也有些吃不消了。老姐看出了我的异样,晚饭后便叫我拉进了房间。
“告诉我,今天又出什么幺蛾子了?”老姐目光犀利,我抖了抖,有的没的一股脑地都说出来了。
蛮希望老姐能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不想却见到了另一副嘴脸。
“你没自尊心么?那小子明显是在耍你,挖了坑叫你跳,而你还屁颠屁颠地和他一起吃起家宴来了?不行,我得去找毕叔叔评评理!”
老姐显得义愤填膺,却把我吓得不轻,连连摇头,“老姐,我的抗击打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嚷嚷着叫大人们都为难?”
“我看你是不想叫他为难吧?”老姐洞若观火,“你行啊,现在说话都知道讲究技巧了?和老姐说话也拐弯抹角的。我就不明白了,你才认识他一天,他哪里好?”
“他帅啊!”一想起毕下那诱人的容颜,我有些沉醉了。
“花痴!”老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从小就一根筋,做个平凡的花痴多好,非要做个极品的!”
我没脸没皮地笑笑,抱着姐姐撒娇起来,“老姐,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和他计较了。”
“你还有面子么,你的面子早就在公园里丢的一干二净了。”
老姐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看着自己心爱的、娇弱的妹妹受了委屈,她肯定会受不了,我窃喜,老姐毕竟是疼爱我的。
想到这里,抱着老姐的手又煽情地紧了紧。
“最可气的是,”老姐气呼呼地说,“那一百多块钱本来今天是要还给我的,你都花了,拿什么还我?”
我把手一撒,被子一捂,独自生闷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