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气呢,这群人胆子太大了,竟然背着她私下开会,一点也没把她这个家里人放在眼里,实在是不能饶恕。要是给她发现,他们有不轨行为,她就释放毒气,把他们全谋杀在房间里。
这事得从前天的晚上说起,她违规去见宝贝,为了不被人逮回去,她躲在衣柜里,抱着宝贝玩了一通,一不小心就睡着了。后来隐隐约约听到有人的声音,她醒过来仔细一听,就听着陈言说,“得,后天中午12点丰泽园见,……我不会告诉含笑的。”
含笑听着这一句就精神了,不让我知道,搞什么飞机,在这个家里头还有我不能知道的事,那还有家规吗?不行,她得去听听,不然心里头能叫猫爪挠得睡不着觉。不过,这么专业的事,她也不在行啊。她想来想去,就想到了邱浩宇。他最会搞这种阴险的事了,就他的“阿房宫”里还装着不少摄像头,专门记录那些个收受贿赂,官员嫖娼的事,所以他的店开得稳稳当当的,保驾护航的人多啊,都盼着邱少长命百岁,顺顺当当的,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邱浩宇是找不着机会在她面前表现,要有,那肯定是给她办得妥妥当当的,这种事更是小菜一碟,驾轻就熟了。他让底下的人到紫云轩里装好了摄像头,就带着含笑大摇大摆地闯入办公室,摆弄几下仪器,包间里头的画面非常清晰地显现出来。
这“丰泽园”含笑也是第一次来,她只晓得它的前身也叫“丰泽园”,是民国时期开业的山东馆子,跟泰丰楼、新丰楼并称为“登莱三英”,他家的“糟蒸鸭肝”光是盛菜用的大瓷碗就十分讲究,不是白地青花就是仿乾隆五彩,这鸭肝都是对切矗立,就跟曲阜孔庙的碑林一样,很是齐整。含笑一来,一看环境就知道不是那些个让纨绔玩耍的地方,心下安了一半,他们看来是有正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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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笑第一回做这么技术的事,也是志得意满的,跟邱浩宇开了瓶78年的“latour”,两人就着臭豆腐喝。这肯定是含笑的品味了,这么奇怪,邱浩宇看得也是一愣一愣的,学着她吃了一块臭豆腐,喝一口酒,嘴里的味儿实在是太难以形容了。他勉强地笑笑,“我说,你怎么喜欢喝红酒配臭豆腐的,哪学来的?”
含笑瞟了他一眼,笑开了,“受不了那味是不是,我外公喜欢这样吃,不过他配的是黄酒。我第一次这样搭配的时候也受不了,不过慢慢的,我就会觉得这臭味、咸味、酸味、甜味中和在一起形成了怪味,像是人生的百味都蕴含在其中似的,让人戒不了。”
邱浩宇听了,微笑地看着她,此刻的她如水一般流动着,缓缓地趟过他的心房。水是有生命的,流得久了,也便穿破了顽石,一弘清泉也会让石头上开出朵朵美丽的花。
“诶,来了。”含笑吃下最后一块臭豆腐,指着屏幕上的动静。
姚然先到了,坐在里头喝了口茶水,想着什么了,还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含笑,饭吃了没?”
含笑看了眼桌子上的空餐盒,摸摸肚子,又看了眼屏幕里头的男人,他正在脱军装,一手拿电话,一手解扣子,真有派头。她托着腮笑着回答,“嗯,吃了,你呢?”
“呵呵,还没,马上就吃了。你吃完了就在办公室休息一会,等会我回去的时候给你带水果好不好?”姚然看见陈言进来了,就捂住电话,朝他指指电话,陈言很识趣地保持安静,坐在对面,把烟盒拿出来放在桌面上,掏出一根放在嘴上,点了火,深吸了一口。也只有在含笑不在的时候他才会这么馋着抽,她要看见了,肯定得皱眉。
果然,看着屏幕的顾含笑不赞同的皱着眉头,撇撇嘴,这个陈言一点都不听话,胃不好还这么爱抽烟,回去该打屁股了。
“我不跟你说了,我先吃饭了。”姚然说完这最后一句就挂断了电话,跟陈言闲聊起来。陈言递了根烟给姚然,他摇摇手,最近他的喉咙不舒服,含笑管着他的烟,不让他多抽,还每天给他泡杯蜂蜜柚子茶。
不一会杨越泽也进来了,看了眼里头的位置,对二人点点头,坐在了两人中间的位置,他不喜欢跟人聊天,沉默着喝茶。
顾烨霖最后到的,坐在了姚然边上的位置,姚然很自然地给他倒了杯茶,他点点头,喝了一口。
一个人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会找自己认为最安全的位置,姚然进来,坐的是最里面的位置,可以看到门口,谁进谁出,都很清楚,很谨慎。陈言进来,直接坐到了姚然的对面,或许在心底就是认为对方是敌人吧,也没错啊,情敌嘛。两人之间很礼貌地谈些不痛不痒的话题,什么天气、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