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晃着莫雅芸虚弱的身子。
“童儿……你……快走……走……”莫雅芸轻轻推着慕容童。
“不!我不能走!我……”
“你……快走!你杀了梁广,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走啊!”莫雅芸拼劲最后一丝力气挣脱开慕容童的怀抱,倒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我……”慕容童略一沉思,迅速抱起莫雅芸就冲出百花楼,边跑边气喘吁吁的说,“芸儿……芸儿……你要……挺住,我带你去看大夫!你要挺住啊!”
“大人,在那里,就是他,杀了梁大人!”一个百花楼的伙计带着刘大为赶来,一眼就看到抱着莫雅芸横冲直撞的慕容童。
“给我追!抓活的!敢杀朝廷命官!”刘大为冲身边的官兵吆喝道,待到几个官兵追上去。刘大为冷冷的一笑,咬牙切齿的说:“老家伙,死的正好,整日对我指手画脚的,早就看你不耐烦了,这下美人可是我的了,哈哈哈……”说完就仰天大笑起来。
“童儿,你快走吧,不要……不要管…我了,”莫雅芸看到后面的追兵,断断续续的说。
“不要说话了,我带你去看大夫!芸儿,你要坚持住啊!”看到怀里的莫雅芸脸色越来越苍白,慕容童心慌的很,从小到大第一次觉得这么害怕。
眼看追兵快要追上了,慕容童决定先将莫雅芸放到地上,和为数不多的官兵打斗一番。正在这时,岸边驶近一叶乌篷船,船夫站在甲板上冲慕容童大喊道:“公子,快上船!”
慕容童闻声,毫不犹豫的抱着莫雅芸跳上了船。
“芸儿,芸儿……”慕容童抱着莫雅芸坐进船舱里,手足无措的唤着她。
“公子,你先给莫姑娘包扎一下!”船夫好心的提醒着慕容童。
“嗯,嗯,大伯,谢谢你!”慕容童点点头。
“公子哪里话,梁广和刘大为两个狗官整日狼狈为奸,祸害江宁百姓,谁不想得而诛之!”船夫愤愤的说,然后缓了缓语气,“而且芸儿姑娘是个善良的好姑娘,总是力所能及的帮助我们,这秦淮河畔的小商小贩谁不夸她!”
“大伯,芸儿的伤没事儿吧?”慕容童病急乱投医。
“快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来,再去找个大夫看看,”船夫瞧了瞧莫雅芸渗血的部位,又深深的叹了口气,“莫姑娘身体太虚弱了,家里就靠她一人奔波,又不注意调养身子……”
慕容童扯下自己袍子上的布颤抖着为莫雅芸包扎好,看着刚包扎上的布立刻就被血液染红,慕容童感觉万箭穿心般的痛:“干嘛这么傻,芸儿,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不能有事……”
“公子,刘大为已经全城戒严了,估计明天会全力逮捕你们,我用船载你们从水路出城吧!”船夫探进头来说。
“好,好,”慕容童六神无主的点点头,目不转睛的盯着莫雅芸。
来到城外的一座破庙,好心的船夫从床上抱下两床棉被,铺好,又拿下船上一些简单的家什,慕容童赶紧把莫雅芸轻轻的放在上面。
“公子,这庙虽破,但眼下却只能在此安身了,公子先照顾好这位姑娘,我去为芸儿找大夫!”
“哎,老伯,谢谢你!”
“公子客气了,”船夫说完就离开了。
慕容童紧紧地握着莫雅芸的手,哽咽道:“芸儿,芸儿,你不能有事啊……”
慕容童只觉得此时一分一刻都万般难熬,感觉过了好长时间,船夫才佝偻着背蹒跚而来,手上却只是提了几包草药。
“大伯!”慕容童从地上跳起来,跑到船夫面前,看到他只身一人,焦急的喊,“大夫呢?”
“刘大为正在带兵到处搜查你们,出不了城。而且现在天色已晚,大夫也不愿意来,只是给我抓了些止血疗伤的药。”船夫摇摇头无奈的说。
不敢耽搁一刻,船夫立刻帮着慕容童生好火,煎上药,忙完一系列活儿,才准备离去。
“公子,拙荆和小女孩在家等着我,我就先回去了!”
“好,真是麻烦你了,大伯,对了,明日你可否帮我捎个信!”
“你说吧,”
“明日麻烦你到城东的慕容府找一个叫小沫的人,然后让她来这里见我!”
“好的,公子,我先走了!”船夫温和的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
船夫一走,慕容童就赶紧去料理火架上的药,长这么大,第一次做这些,慕容童格外紧张,小心翼翼的搅拌着,时不时的添些柴火,挑挑火苗,待到熬好,倒进杯子里,然后吹了吹,用嘴品了品,发觉不是太烫了,才慢慢的走至卧榻边。
“芸儿……药好了!”慕容童端着药,用勺子舀了一点轻轻的靠近莫雅芸嘴边一翻,谁知莫雅芸此时正处于昏迷状态,药都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这……”慕容童愣了半晌,看了看杯子里的药,又看了看莫雅芸的嘴,忽然想起爹爹为娘喂药的情景,于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轻轻贴上莫雅芸的嘴为她输进去,反反复复几次,直到杯子见底,慕容童才松了一口气。看看手中的药膏,再看看莫雅芸从外面包扎的布条已经染透,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放下药膏,颤抖的伸出手,轻轻的将莫雅芸腰间的丝带抽开,只打开受伤一侧的衣衫,轻柔的给她涂上药膏,重新从自己的袍子上扯下一块布,认真细心的包扎好。做完一系列动作,慕容童额头上已经沁出密密的汗珠。
“童儿……童儿……快走!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