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呆。席则与他本来就没有什么交集,对方不再开口,他也不好说什么话,干脆一边轻晃着茶杯,一边看着茶杯里的清水。
屈之玉在柱子那儿急的嘴巴冒泡,她递了无数眼神,无奈席则一个都没有接收到,最后她干脆给右后方的祁闰戎玥使了个眼色。
祁闰戎玥比屈之玉还要先一步醒过来,他们早早地便想了不少方法解缚身的绳索,却是没有丝毫用处,戎玥爱莫能助地缩了缩脖子摇了摇头,屈之玉心中长叹,真是天要亡她啊!
比起屈之玉的焦虑,席则完全可以用心静如水来形容,他坐在那儿一个人玩着儿手中的茶杯,丝毫不见厌烦。
黑袍人中途出去过一趟,隔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回来,之后便又是静躺着发呆。就在这安静诡异的氛围中度过了将近半个时辰,紧闭的殿门外传来了说话声。
隔的有些远导致声音听起来小了些,但席则依旧分辨得出声音的主人。
“她来了。”黑袍人兀地坐正了身体,他捋了捋自己的散乱的长发,又正了正衣襟外袍,这才缓缓地站了起来:“临到要见面了,我竟是还有些紧张了。”
大殿的两扇正门被用力地推开,夜明珠的白光从外面照了进来,握着长剑的女子身穿月白色的长裙,沉着脸极为不悦,她立在正殿中间,抬眼冷视。
黑袍人盯着那把长剑,缓缓开口:“摇天剑,九重殿;碧落鞭,六界仙。好久不见了……”
盛清清这一路上其实挺顺利的,但因为一直走不到头又担心席则的安全问题才黑着一张脸,她被黑袍人这断断续续诡异难听的声音弄的一愣,缓了好一会儿才将他的话串了起来。
摇天剑,九重殿
碧落鞭,六界仙
啥玩意儿?
盛清清懵了好一会儿,她拄着剑看着那黑袍人跟看神经病似的:“这位姐姐,你需要药吗?”
“女的?”单怀抱着檬星星退了两步:“夫人,你这也能看出来!厉害啊!”
盛清清冷笑一声:“真是无知,你要知道,像我这样有大智慧的人总是能够一眼看透本质。”
檬星星很是给面子地拍了拍爪子,得来某人赞赏的一瞥。
黑袍人倒是不怎么在意盛清清的话,她也没有否认她称呼的‘姐姐’二字,宽袖一挥,小桌旁又多了一个椅子。她指着那红木椅子道:“等你好久了,请往这边坐吧。”
“你不要一副跟我很熟的样子!这样套近乎的手段已经过时很久了。”盛清清先是仔细检查了一番席则的身体,见他无事才大大方方地坐下,摇天剑悬空立在她身侧,剑身白光自打入了这深渊之地开始便没有散过。
她懒散地靠在椅子,就如同在自己家里一般悠闲。
“郗家大宅子里死的那些人都是你杀的吧?”
黑袍人点头:“是我杀的,他们该死,我便动手杀了。”
“你……”盛清清一手撑着脑袋,一手勾着席则的衣袖:“是魔,对吗?”
黑袍人就坐在她对面:“是啊,是魔,我现在已经堕入魔道了。”她的声音虽然嘶哑不明,但不难听出里面的彷徨惘然。
“所以,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儿?”盛清清看她这架势就知道不会只是简单地想和她说话,分明是还有下文的。
果然,黑袍人从怀中掏出一个田螺:“劳烦你回去的时候,将它放在碧洲河畔的听风石上,我已经很久没听见那儿的风声了。”
说到碧洲河畔,黑袍人有些惆怅,盛清清则是完全的诧异。别管是捉妖师还是捉鬼师,他们都会读一些关于六界之事的书,多多少少还是知晓些东西的。这碧洲河乃是九重天上东南方向的一条河,这河不长也不算宽,它远远没有弱水河的名气,但见过的人永远都忘不掉。那是一条很美的河流,两岸是一片仙花仙草地,彩蝶仙鹤,凤凰青鸾,都喜欢往那儿钻。
河畔还立有一块形状不规则的巨石,众神仙称其为‘听风石’。
盛清清越想越不对劲儿,脑子里突地灵光一闪,她撑着桌子站起来:“堕仙!”难怪刚才她说什么‘堕入魔道’,那怪她身上的魔气有点儿不对劲儿。
“答对了。”黑袍人回道:“我是再也没有机会回去了,但还是想听听那儿的风声,只要你应了,我马上便送你们出去。”
盛清清歪了歪头:“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本姑娘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小仙女了。”九重天上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碧洲河也不是随便一个神仙可以靠近的。
“小仙女?”黑袍人咯咯地笑了几声:“可不是一般的小仙女。”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自己不简单。”盛清清嘚瑟地抬了抬下巴,她可是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大人物的,毕竟像她这么机智聪明的天才,世上能有几个?
她从黑袍人手中接过那田螺,想着席则他们这次往郗家宅院来的目的,还是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杀那些人?”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不是很正常吗?”黑袍人注视着她:“怎么?你打算插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