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的北江城内,已不复往日之繁华。城主府中,白杀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薛鹏。薛鹏并没有参加北江之战,是在后来才与张欣和太子一起来到北江城的。此时他看着醒来的白杀,低沉道:“我是应该叫你白使,还是白杀?”
白杀苦涩一笑道:“既然你已经知道,又何必问我呢?”
薛鹏凄惨一笑,道:“你当初杀了我父亲,为什么不连我也杀了,为什么又要把我抚养长大?还骗我说仇人是大乾李家。”
白杀道:“我虽然骗了你,但是你父亲于我有恩,我是不会杀他的,杀他的另有其人!”
薛鹏大吼道:“你到现在还骗我!如果是其他的人,那又是谁?”
白杀道:“你现在还不是那人的对手,不过我的经脉尽断、五脏被毁,时日已经不多了,若不告诉你,怕以后是没机会了。”
只见他说完,脸色一白,咳出一口鲜血。他没理会挂在嘴角的鲜血,继续道:“你的奶奶便是当今大楚国君的亲妹妹项兰,他有两个了不起的兄长,一个便是当今大楚国君,一个便是现在的宁王殿下!”
“我本来是一介武夫,在你爷爷手下当差。宁王殿下为了拉拢我,把我调到西北边界与蛮人作战。几场大战下来,我的名声便是响起。于是渐渐地与你爷爷还有另外两人并称大楚四大将军。但是,我依然没有归顺他。”
“直到百年前会猎,他帮我作弊,与张云天并列第一,于是我没了选择,才彻底的归于他的手下。那时候他制定了一个大胆的计划:那便是挑起两国大战,消耗两国兵力,得利的人便是他。于是他派出杀手,刺杀大乾会猎的人。可是没想到你爷爷却说这其中有蹊跷,要查个清楚明白,免得两国大战,生灵涂炭。宁王殿下当然要竭力阻止,可是没想到陛下却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一边由我挂帅,屯兵边关,一边由你爷爷来追查刺杀之案。”
“宁王殿下与你奶奶关系甚好,在你爷爷追查此案后的一个月,他来到你家府上,带来了一坛酒,说是要与你爷爷奶奶把酒言欢。你爷爷奶奶自然高兴,于是三人喝到半夜。”
“你爷爷突然发觉有些不对劲,因为当时将军府里府里太寂静了。于是他站起身来,他突然感觉有些头晕目眩,这越发不对劲了,你爷爷觉得自己的酒量不是这般差的。这时他看向宁王,只见看着面带诡笑的宁王,才知道宁王在酒里面动了手脚,下了至毒之药,便是专门用来对付洞虚高手的化神散。而且在他与你爷爷奶奶喝酒的时候,便派了厉害杀手悄无声息的把将军府屠杀殆尽。”
“本来你爷爷的修为颇高,一般毒药奈何不了他,可是奈何宁王殿下早就料到了,他下的药量非常狠,同时还有很多种毒药混在一起,于是你爷爷便是被瞬间毒翻了,他便轻而易举的杀了你爷爷和奶奶。”
“你父亲也是非常了得,硬是从从那上百杀手中杀了出来!”
“后来他逃到帝都之外,然后娶了你娘,便有了你。”
“不知道宁王是在那里查到你父亲还没死,于是他便派出杀手,杀死了你的父亲。我当时赶到,为时已晚,于是便遇上了你,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白杀说完后,像是心中放下了什么似的,神色一松。
薛鹏早就听得眼泪盈眶,此时他突然想到了秋若寒的那句话:“只有最亲的人才不会有所防范,也只有最亲的人才能让你薛家全家没声没息的全死了。”
他惨然一笑:“没想到我啊!我薛鹏的的所谓的大仇竟会如此滑稽可笑。”随后他沧桑道:“你不会又骗我吧?”
白杀道:“我是将死之人,骗你还有何用?”
薛鹏颓然坐下,脸色凄然,然后起身,打开房门,向府外跑去。
秋若寒坐在自己的房间内,以他如今的修为,薛鹏他们的谈话自然是一清二楚,他喃喃道:“没想到我们竟有如此相似的命运。”这时他不禁想起自己的身世,心中悲凉顿生,只想与这世间一切都隔绝。
张欣望着跑出去的薛鹏,只觉得莫名其妙,这时刚好看到走出房门的秋若寒,脸上露出微微笑容道:“你要去哪?”
秋若寒道:“我要离开了,前去中州。”
张欣听后,花容一暗,这时她的心里乱到极点,她强忍住没有流出眼泪,然后颤声问道:“你不和他们道别了吗?”
秋若寒摇了摇头道:“人生如雾亦如云,缘生缘灭还自在。当见时便会再见,本来要走,道不道别,有何区别?”
张欣此时只感觉两眼一黑,这时自空中传来一道声音:“我秋若寒是不祥之人,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等她恢复清明之时,那还有秋若寒的身影?她软软的瘫坐在地,这时两行清泪滑过那娇俏的面颊,随后喃喃自语道:“缘生缘灭还自在;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你可曾知道:缘已生,却自灭不了;相濡以沫,又怎能相忘?我不相信,你的心会是铁石铸成的!中州,我会去。”
两国大战,双方都是死伤严重,甚至可以说是伤筋动骨。在百年之内,已经动不了武了。英布看着身边剩下的残兵,想着来时的五十万精锐,这一比较,何其凄凉。
随后他整理了一下心情,然后便领着几万人马朝帝都而去,二个多月的时间,他便到了大楚的帝都:庸城。
庸城,当年建立大楚的皇祖直接用自己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