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政,召四位皇女,要我为她们画像,名为画像,实为试探。”
“试探?”
“是啊,试探四位皇女的心思。”
“噢?”雪姨凝神:“可究竟发生了何事?”
“老皇帝先给四个皇女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君王暴虐无常,君王妹妹助其他家族人推翻暴|政的故事,老皇帝让四位皇女评价这个故事。”
“大皇女怎么说?”
“大皇女说,既然君王无道,则人人得而诛之,君王妹妹所作并无过错,虽江山落入他人手,但是若天下太平,则她是千秋的大功臣。”
雪姨笑笑,不置可否。
“二皇女说这个妹妹该千刀万剐,当初那君王还在位的时候,就该铲除会对自己不利的人,若早就把这个存着异心的的妹妹杀死,那么,其他想要反叛的人也没了胆子。”
“蠢。”
“哈哈是蠢,雪姨你没看见,老皇帝听到这里,脸都绿了。”叶落怀又喝了一口茶:“老三说为臣的当尽忠,即使君王暴虐,但是她是自己的主子,自己该当以死尽忠,君王无道,做臣子的就该进谏,若进谏不行,则死谏,那个君王的妹妹无论如何都不该背弃旧主。”
“我听说三皇女生来腿脚不便,是半个跛子,请了许多神医皆素手无策,想她是无缘帝位,只想平平安安了此残生,此答案恐怕也正合老皇帝的心意。”
“雪姨知道五皇女如何作答吗?”
“看你如此兴奋,她所答,必是令所有人都满意的了。”
“正是,”叶落怀此刻连脑门子都兴奋的发亮:“她说若她是那个君王,必不会让朝政荒废,不会让黎民受苦,更不会施行暴|政,那么,也就没有反叛,更不会有亲人反目。”
“五皇女果真有帝王风范。”雪姨沉吟片刻:“传说大皇女资质平平,守成尚且不足;二皇女心狠手辣,每每做出偏激恶毒之事;三皇女因天生残缺所以胆小怯懦;四皇女出生不久便不知所踪;唯有五皇女,才是最合适的国储之选,此次你亲自证实,果真如传言所说,既然如此,我们是不是该竭尽全力,扶植五皇女登基?”
“那是自然,而且——”叶落怀略微沉吟:“我看果贵妃心机深沉,二皇女手段毒辣,五皇女却心思单纯,她未必斗
得过那群人。”
“那么一切万难之事,我们都可代她行之。”雪姨握住了叶落怀的手:“怀儿,你莫忘了,当今圣上的龙椅沾了多少人的血,这其中不止有反对她的人,不服她的人,甚至于还有她从小玩到大的姐妹,呵她护她的贵妃侍卫,代氏的每一个皇帝,都是带着亲人的血登上帝位的。”
叶落怀仔细摩挲着掌中的手指,十八年来,这双手为了自己,从圆润光滑变为了枯藤老树,她低下头:“我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国储
“对了,我这次来是想告诉少主,翔麟和纤离已准备就绪,都等着少主一声令下。”
“好。”叶落怀点头:“再过几日便是历朝选才之期,让她们准备着,入朝吧。”
“是,以她们的才干,必定会被录取。”雪姨沉吟半刻,还是开了口:“那高满歌武艺高强,若参加武试,怕是翔麟劲敌,而楚誉算筹誉满天下,算试或许会在纤离之上,历朝官员若未在选才时拔得头筹,便几乎不会被重用,我们是不是…”
“呵呵,雪姨多虑了,自负如高满歌,是不屑于去参加武试的,而对楚誉来讲,离官场越远越好,她是不会入仕的。吩咐下去,让纤离和翔麟相互之间不要联系,装作不认识,事成之后,我自有重赏,她们都是雪姨捡回来的,精心培育了那么多年,现在就是她们报恩的时候,而且,她们将得到的,一定是她们想都不敢想的。”
“是,少主。”雪姨道了声喏,又看向外间:“那月姬——”
叶落怀苦笑:“昨日喝多了,便稀里糊涂的买了个人回来,雪姨看她用在哪里合适,就用在哪里吧。”
“我在城东为你置办了一处宅院,怀儿你也大了,那月姬模样生的不错,到时候你就收下她做个侍妾,起居住行有个人帮你你打理着,我也好放心,你将来是要做大事的,这个身份也不算委屈了她。”
“雪姨却也来取笑我,”叶落怀佯装不满:“她虽是我买回来的人,可是这件事关乎她一生,我们也需得到她的同意才可。”
“那是自然。”雪姨笑着冲门外喊道:“月姬,你进来。”
月姬正在外面刺绣,听到雪姨的声音,放下东西便跑了进来,一双小嘴甚是伶俐:“雪姨好。”
“好好好。”雪姨乐开了花:“你的心思我给怀儿说了,怀儿是极中意你的,只是要你做侍妾,终究是有些委屈了。”
“月姬不觉得委屈,只要大人不赶我走。”月姬连忙跪下:“月姬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妄想,自被大人救下的那一刻,便下定决心为奴为婢侍候大人,大人不嫌弃月姬,已是天大的恩赐了。”
一番话说得两人心花怒放,叶落怀上前搀起她:“既是我叶家人,从今往后,就不必再如此多礼,你放心,若你日后处处能为叶家着想,我便也不会亏待于你。”
月姬做梦也没想过自己未来的良人能如此待她,登时喜极而泣:“谢大人垂爱。”
“既入了叶家,月姬这风尘中的名字就不可再用,你可知你姓什么?”
月姬摇头:“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