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大家喜欢。”
她的声音因为饥饿而显得有些小。即便是透过麦克风,也不能控制住全场的气氛。周围乱糟糟的,沈月无力去管。她只是弹动手上的吉他,清唱起来。
夜晚的风轻轻吹,吹动沈月柔软的短发,轻抚她微笑的唇角。
“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在我疲倦的时候,我会想到它。”
她的音质有些略微低沉,唱出口的音符带着忧伤的气场,很快就将场面镇了下来。可是她却没有自觉,接着唱下去。
“我想要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在我受惊吓的时候,我才不会害怕。”
沈月就这样唱着,不大的声音却充斥着整条街道。往来的人行走的越来越慢,最后都拢在了沈月的周围。
“谁不会想要家,可是总有人没有它。脸上流着眼泪,只能自己轻轻擦。我好羡慕他……受伤后可以回家……而我只能孤单的……孤单的寻找我的家……”
不知道这首歌有什么魔力,沈月就这么唱着,忽然觉得街边的行人都没了。整个世界一片黑暗。喉咙干涩,眼睛开始模糊。
她觉得自己的声音抖得厉害,已经无法将一首完整的歌唱下来。她修长的手指拨动吉他选,嘴唇微张,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虽然我不曾有温暖的家,但是我依然渐渐的长大,只要心中充满爱,就会被关怀……”
泪水顺着脸颊一直流,沈月把头埋得很低,嘴角固执的挂着倔强的笑,断断续续的唱着自己也听不清楚的歌。
“跟我走吧。”
一直到这个声音响起,沈月才抬头。她看见了一个很漂亮的女孩站在自己面前,那女孩面容娴静,眼睛在橙色的路灯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她朝自己伸出手,眼睛里带着一种自己也无法说出的坚定。
“我叫何施颜。”
沈月忽然开始羡慕起以前的自己。她终于明白自己所站立的地方。
这个世界有一个名字,那名字叫做记忆。
她看着那时的自己笑了,然后拉住了何施颜的手。那种暖暖的温度,她现在都铭记于心。
梦境延续着,都是有关于何施颜的。
那个,在她人生最灰暗的时期里,出现的女人。
何施颜并不如她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是个温柔的女孩。她的脾气很古怪,而且反复无常。她的骨子里充满了野性和暴躁。她没有什么朋友,也只是靠着自己优秀的外形在孤儿院的男生中间有着一定的人气,才能勉强过着看上去还算体面的生活。
何施颜把沈月带回孤儿院以后并没有过多的理会她。处于那种完全任由沈月自生自灭的状态。偶尔跟沈月的接触,也只是去欺负嘲笑沈月而已。
“你喜欢吗。”远远的就见何施颜朝自己走来,沈月放下筷子,将半碗饭推到何施颜面前。“给你。”
看着沈月纯澈的眼睛,何施颜忽然没有了欺负她的兴趣,她将沈月推到自己面前的半碗翻掀翻在地上。然后走了。
她走的很匆忙,连都都不敢回。她不敢去看沈月蹲在地上收拾残局的身影,她心疼的厉害,却不明缘由。
何施颜不清楚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她几乎比自己还要孤僻,天天躲在孤儿院的角落里拿着剪刀剪报纸,不知道报纸上到底有什么东西。
她只知道她让自己想要接近,想要保护。这是她活到这么大,第一次对别人产生这种心态。
这样的心态让她烦躁,然后对于沈月更加暴躁。
孤儿院的日子并没有因为沈月的到来而有一丝一毫的改变。何施颜很快就忽略了她的存在。她们两个人就像两道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何施颜被男生拥簇,高高在上。沈月悄无声息,躲在世界的底层。
何施颜再次跟沈月接触是她被男生甩掉的那天晚上
。确切的说是她甩了那个男生。
在何施颜的印象中,男人之于她只关乎于外表,无关于爱。跟她在一起的所有男生都只是为了想跟她上床罢了。她需求保护,他们需求于性。而她,拒绝了性的要求,因而失去了庇佑。
实际上,她对于男人的自大与强横厌倦急了。更讨厌他们的触碰。
何施颜失去庇佑整个孤儿院都在疯传,然后她便成了众失之的。其实何施颜到不如想象中那么难过,反而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天台是何施颜最喜欢去的地方。那夜她几乎一直坐在天台上,靠着铁丝网发呆。在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个时段里,天台的门忽然被打开了。沈月走进来。何施颜并没有把自己的目光放在这个女人身上,她继续望着空洞的天,出神。
沈月朝着何施颜走来,蹲□子,将她抱在怀里。轻声说道。
“别担心。”
那一霎那,何施颜的脑海一片空白。空洞的出神变成了鼻头的酸涩。然而沈月接下来简单的一句话确实让她泪水决堤的源头。
“有我在。”
何施颜想,她大概是从那个时候爱上沈月的。爱的卑微,爱的隐秘,爱的小心翼翼。
她开始关注沈月的一举一动,开始把沈月纳入自己的生活中。
她发现沈月并不如自己以为的那样孤僻,她与周围人的相处都是淡淡的,温和的。她喜欢小动物,总是收些流浪狗,然后把自己分到的本来不多的饭菜分给它们。
沈月喜欢画画,但是画里都是一个女人。
“这是谁?”
“她叫季盈风。”沈月停下画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