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蓝的天,你看到了吗?我每天都对着你笑,一早出门就对你笑,一走出办公室就对你笑,在所有见得到你的地方都常常忍不住对你笑。谢谢了!
欣赏你照在高楼墙面上的纯净的白,有着生命力的白,欣赏你泻在叶子上的亮亮的绿,温暖含笑的绿,欣赏你偷偷地从窗帘边探进来的温柔,像调皮的孩子,又像多情的少女,欣赏你无边无际的光明,欣赏你暖暖的一直触摸进我心灵的魅力!
冬日的阳光,真好!
是啊,我笑,我有什么理由不笑呢?我在,就一起都在啊!
傻孩子,你真棒!好孩子,你做得真好!我很放心,真的很快乐!不错,不错,真的不错嘛,你总是说这句话的,记得吗?
1月20日
清晨,我注视着窗外的那个园艺工人,他骑在高高的活动梯子上修剪树木,姿态悠闲,表情淡漠,手中的剪刀“嚓嚓”有声。我羡慕他的悠闲与淡漠,天天与植物为伴,应该是一种诗意而又艺术的生活吧。可是当他潇洒地挥动着大剪刀,让那些鲜绿的枝叶纷纷坠下的时候,我的心开始往下沉,那些渴望自由的不羁生命消失了。它们必须消失,它们注定要消失,这些“出轨”的“非主流”的存在并不符合人们的审美需求……慢慢的,我不再注视那些飘飞的枝叶,只凝神在园艺工的那把大剪刀上,并似乎感觉到它已来到我的眼前,正在我的颈前晃动,或许,我就是那种该被“咔嚓”一声剪掉的人……
1月23日
发现自己变成工作狂了,做梦都是在工作,心情最好的时候竟然是工作的时候!我但愿自己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办公室,都在办公,都在忙活,忙得没有闲暇来胡思乱想,忙得无法让任何私心杂念钻空子,一忙完闭上眼睛就马上睡着那就更完美了!
可是,又很害怕躺着睡不着,怕睡着了做一些不着边际的梦,怕睡醒了又开始清醒地面对一些揪心的问题,无法摆脱的情绪。如果可以,我真想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像陀螺一样运转,没有一刻闲暇,等生命耗尽的时候来不及喘息一下就猝然而逝……
我已经成为工作狂,也成为了家务狂,还是个“母亲狂”,可是,我的脑子依然无法清空……
我又想去剪头发了,剪短短的,短到不能再短,再去染一种颜色,一种特别古怪的另类的颜色,要理发师找一把最大最锋利的剪刀,像那天那个园艺工人一样,“嚓嚓嚓”声音响亮银光闪烁地剪,让我的头发飞啊,飞满地!
那样,她还认我吗?我不能变成她不喜欢的样子,一个这么纯净的女孩,怎么会喜欢那样的我……
1月26日
这段时间一直在想,也许我该换个工作了,不对文字,不对人,只对物……
前天在跑步的时候,突然就想,如果我能把自己交给物那多好,做一个物化的人。唱歌给树听,吟诗给草听,与花共舞,与风追逐,对蓝天喊“我爱你!”,对白云喊“我像你一样快乐!”,对雨说“我们一同消融吧!”……人对于物的爱是不是缘于对人类的爱的失望呢?比如不养小孩只养宠物,不跟人恋爱,跟猿恋爱,不跟人结婚,跟动物结婚……物,是最可靠的爱人。
2晚餐
跳读了一半后,我合上本子。我要把这本夺命日记本物归原处……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楼下歌厅的歌声和各种商店的喊叫声都不见了,不知是他们停止了喧嚣还是我的听力变得迟钝了。从窗帘边上射进来的那几缕阳光也柔和了很多,暗淡了很多,朦胧了很多。我闭上眼睛,进入了迷迷糊糊的状态。
“怎么回事,现在还在睡觉?”突然卧室的门“嘭”的一声被推开了,我先生出现在门口,正皱着眉绷着脸严肃地盯着我。
“哦,回来了?”我慢吞吞地坐起来。
“当然回来了,都几点钟了!”他说,接着问:“今天很晚才回来吗?”
“不是,中午就回来了。”
“中午睡到现在?有那么累吗?”
“一直没睡着……”
“没睡着,没睡着,所以就睡到现在了?你今晚不打算睡觉了!”
“……”
“还没做饭吧?”
“没做……”
“你打算什么时候做?在外面累了一整天,都饿死了!”
“要不我们今天出去吃吧?”我说。
“出去吃,出去吃,刚刚爬上来又要爬下去吃?动都没力气动了!”他瞪了我一眼。
“那,我跟女儿下去吃,给你打包回来?”
“等你们吃饱了再打包回来?那我不饿扁了!”
我看了看他愠怒的脸,不再吱声了,就起来关空调,开窗。确实,天色已暗,街上的灯都亮起来了,黄昏即将过去。
“总是把时间安排得乱七八糟的,周六都没办法弄点好吃的!你知不知道女儿正在长身体,需要补充营养?我也跟你说过多少遍了,现在进入秋冬季节了,要适当进补,多煮点滋补的汤水,你就是不放在心上!现在还连饭都不做了!累,累,累,为什么会这么累,就是你的生活没规律造成的!再不注意看你的身体怎么办!”
我走到门边打算出去,可是他站在那儿,既不进来也不出去,就气呼呼地垂头瞪着门框。
“我想出去……”我说。
他不理睬我,继续气乎乎地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走到客厅,歪着身子疲累地斜靠到沙发上,陷入了我熟悉的极度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