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吗?
顾阮阮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昨天男人无情摔上车门的画面,刚刚升腾起那点念头,瞬间又被用力的按了下去。
算了,又何必去自取其辱。
讽刺的笑了下,手指毫不犹豫的滑了过去,熟悉的名字瞬间消失在视线里。
只是若不求助于那个男人,还有谁能帮她?
苏嵘生吗?
不,不行,上次的事已经弄的够尴尬了,若她这次又找苏嵘生帮忙,却不找那男人,回头指不定他又要泼什么脏水到她和苏嵘生的头上。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是却不想再害苏嵘生了。
那……贺君舟?
更加不行,这次原本就是去救闵青柚的,可不能再横生枝节了。
想来想去能帮到她的似乎也只有程峰了,可这几天她已经很麻烦他了,因为闵青柚的事,昨天深更半夜的他甚至还在帮着找人,现在她又去麻烦他……
手中的手机一瞬间似乎重于千钧,她怎么也没办法按下那个号码。
可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巍峨别墅,她心中的畏惧越来越深,到最后握着手机的手竟控制不住的就是一抖。
号码就这么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被接起,程峰的声音透着难以掩饰的疲倦,“喂,顾小姐,是要问闵小姐的事吗,我这里……”
明明忙碌了一夜,却半句埋怨都没有。
除了亲生父母,又有谁还能这么毫无怨言?
顾阮阮眼眶微涩,只觉自己的嗓子好像被砂纸给磨过一样,又是艰涩又是沙哑,几不成调,“程叔,我已经知道青柚的下落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畏惧
温馨的布艺沙发上,慵懒着坐着一个面容俊朗的男人。
像是准备要去参加什么宴会似的,他身上穿的尤为隆重。
上身是酒红色带暗花的西装三件套,下面搭着同色系西裤,一双鳄鱼皮的手工皮鞋被擦得闪闪发亮,整个人从头到脚都一丝不苟的,透着一种禁欲的诱惑。
“人模狗样。”狠狠啐了一口,被反绑着双手的闵青柚满脸鄙夷道。
垂眼看着皮鞋上的唾沫星儿,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却是半天没说话,客厅内站着的几个打手模样的男人,见状俱是低眉垂眼,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每个人的神情中都充满了畏惧。
闵青柚见状却嘲讽的笑了起来,“顾明翰,你他妈搞这一套吓唬谁呢?有种你就弄死老子,老子还服你,整天搞这娘叽叽的一套,你属老鼠的啊?”
似乎怕他听不懂,她随后又补充道:“阴沟里的老鼠,整天弄些见不得人的!”
这话可比刚才那话要刺耳多了。
几个打手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顾明翰终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站起身后,先是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服,在确定没有一丝褶皱以后,这才不疾不徐的朝闵青柚走了过来。
他每一步都走得极慢,就好似踏在人的心间上,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桎梏着闵青柚的那个打手,感觉自己的冷汗都要下来了,虽然明知道顾明翰针对的不是他,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觉得胆寒。
反观被绑着的闵青柚,却是一脸的无所畏惧。
哪怕顾明翰慢步走过来后,直接伸手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她的脸色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反恶狠狠地瞪着顾明翰。
“呵……你很想死是不是?”顾明翰见状低低的笑了一声。
只是虽说是在笑,可那双漆黑的眼瞳,却冰冷的一丝温度都没有。
掐着喉咙的手在不断紧缩,闵青柚因为窒息脸色已然隐隐发青,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只更加凶狠地瞪着顾明翰,仿佛要用眼神杀了他似的。
“别做梦了,我怎么会这么轻易让你死?”
就在闵青柚因为窒息快要晕厥过去之前,顾明翰却忽然松开了手,“为了阮阮,你可得长长久久的活着。”
他说话的语气极其轻柔甜蜜,就像是初坠爱河的小青年一般。
闵青柚觉得他看上去好像有点不对劲,只是胸腔骤起的咳嗽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很快就把这个念头抛到了后脑勺。
顾明翰任由她咳得撕心裂肺,冷冷道:“这个就当是惩罚了。”
为了迎接阮阮,他今天特地将自己好好的拾掇了一下,这女人居然敢弄脏他的鞋子,简直就是在找死!
看在阮阮的面子上,他当然不会真的弄死她。
可该有的惩罚还是不能少的。
闵青柚几乎没把五脏六腑给咳出来,这才勉强缓过了一口气,却是立刻讥诮的骂道:“呸,就你个忘恩负义的人渣,也配提阮阮的名字?”
顾明翰可以不在乎顾阮阮怎么骂他,可不代表会任由别人在他面前放肆。
冰冷的眼眸微微半眯起,他不带半点感情地看着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