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烧制药膳之人是皇后派给长公主的御厨。
当年长公主将此事闹得挺大的,后头就悄无声息了,我知晓内情,那制药膳之人是苏相爷派去的。后来好似是先皇惦念着与苏相的情谊未曾有多追究此事。”
佘笙手指在镣铐铁链上轻敲思索着。
顾延与自己讲的故事里,太宗曾要杀了顾黎,不想让兰妃的子嗣留存于世,那顾延岂不也就是兰妃之孙,她腹中胎儿也是兰妃之孙。
而昨日她有孕之事是没有瞒着人的,遂他等也定不会让这孩儿存于世间吧。
她步履缓缓地进了大殿,两边的大理石闪着金光,两侧官员高站,顾延与苏通立在首位。
“阿姐。”佘锦连唤着。
却被她身旁的佘开行拉了进去,示意着她莫要再发声。
“罪妾佘氏见过陛下。”佘笙下跪道着,她见着身旁张武也带着镣铐跪着,他此时与陛下可是亲家呐。
景议将奏本扔到了佘笙脚下道着:“你身旁所跪之人你可识得?”
“罪妾识得,乃是罪妾籍贯绍兴府知府张武。”
“你二人有何关系?”景议沉声问着。
“张知府乃是太子妃的爹爹,与罪妾无干系!”佘笙道着。
景议扫向朝堂之中道着:“苏布何在?”
“臣在。”苏布颤巍着出来道着。
“此张武你可识得?与你有何干系?”
“回陛下,此乃微臣姨娘兄弟张武。”
景议看着佘笙道着:“好个无干系?张武岂不是你的亲娘舅?”
“且若论罪妾原先的娘舅也是夏大人。”佘笙低头道着。
“好你一口一个罪妾,朕岂是不知嫡庶之人,虽明面上这张武并非你舅舅,可你二人行勾结之事不可推脱,苏珍锦可在?”
佘锦颤巍着出去道着:“回陛下,臣在。”
“去年此时,你可是受了一回牢狱之灾?为的是何事?又是因何而出来的。”景议问着。
佘锦下跪道着:“臣那时看不惯张知府公子欺男霸女为祸乡里便出手教训了一番张公子,遂进了牢中受了牢狱之灾。”
“因何而出来的?”景议问着。
佘锦支吾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佘笙道着:“因罪妾赔偿了苦主张公子贰拾万两银子。”
“贰拾万两银子?此银子是赔苦主的还是向张武行贿的?既然已判刑又岂好随意放出并消了案籍?”景议怒着。
佘笙低头道着:“罪妾一届商户女,不知此乃行贿,只想救出相依为命的阿妹,太子当时也在,太子可作证!”
“回父皇,当时儿臣是在,能作证当初坊主是为救其妹而给了张大人二十万两。”景彰也连连道着,纵使他不愿承认,这跪在地上的张武着实是他的岳父。
☆、第三百三十四章 生相伴死相随
苏通咳嗽道着:“咳咳,太子也是小看了这位佘坊主了,当时张大人方上任正想励精图治之事又岂会做贪污之事?且众人皆知绍兴旁处的杭州知府与陛下是连襟,向来公正。
那时佘坊主许是怕一直与其私交甚好的魏知府升任无法再给她便宜行事,便想着要行贿新上任的张知府。”
“罪妾不敢!”佘笙道着,“当时的确是救妹心切。”
“不敢?你与张知府做的好事,佘家老五前族长,田家遗孤已到长安来告御状了,倘若不是有苏相爷悄然遇着,许你也会秘密了解他等人罢!”
佘笙听着景议之话低了头,她只是想到田家遗孤一事,竟未将佘家五叔放在眼里。
佘开行连要出来之时,被顾延猛然一瞪,他虽是好奇却也想着顾相爷定有他的法子。
景议怒道:“当年你不尊佘家族令凭官员错处要挟,强夺一壶茶坊据为己有,而十年之后又心不死在佘家老太爷逝世之后强夺佘家产业,与张武一道在城中为非作歹,伤人性命,天理难容。”
佘锦连道着:“陛下请明察,本这一壶茶坊乃是臣与爹爹的产业,是族中之人见我娘亲死后我爹爹不肯续弦无男子继承家业,将臣家中茶坊夺去,又买通当时官员判给佘家族中。”
苏通插声道着:“郡主要明白你现下是什么身份?而且这民间素来就有无嗣子便由宗族接管家业一说,此并非犯了大印律例,而当年此女子联合官府夺茶坊才乃是巧取豪夺!”
景议听着苏通之言愈加愤然道着:“朕本以为你所犯的只不过往日里给官员送了些重礼罢了,未曾想你竟有如此之劣行,如若不严惩,朕难以向绍兴府百姓交代。
拟旨,绍兴府山阴女佘氏仗势欺人为非乡里,其茶坊还佘家宗族,佘氏族长老五因知府错判,遂便恢复族长,一壶茶坊去留任其做主,佘氏所行之贿足以判凌迟之刑,念其亲人皆是朝中栋梁,便赐白绫一根,即日处决。
张武上任一月便收受二十万两纹银更是将大印律例不放于眼里,由刑部察名之后再行处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