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也不是多愁善感之人,可她的血缘至亲却一次次地伤他的心,灾星二字也让他恼得很。
苏家的小厮打开来侧门要来掌灯,见着顾延连行礼道:“小的给左相爷请安,左相爷万福。”
“告知你家右相爷,本相携夫人来右相府做客。”顾延对着小厮道着。
佘笙止着哭意连摇着头道着:“不要。”
顾延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道着:“这口气你隐的下去我也隐不下去。”
“湛郎,不必了。”佘笙连道着。
顾延拉着她的手道着:“你是我的夫人,他等一次次地所言你是灾星,便也是在打本相的脸。”
佘笙被顾延牵着到了苏府的正门处,小厮已将正门的灯笼点着,大红灯笼的光芒亮的很。
在佘笙模糊泪眼之中,这灯火好像已是一阵风吹来便会灭了的。
顾延携着佘笙的手进了苏府,苏府小厮也是有眼力劲得引着二人到了前院堂屋之中。
苏通穿着一身便服而来,佘笙不情不愿地微福了身子算行了礼。
“免了。”苏通道着,“你二人深夜来此有何要事?”
顾延扶着佘笙在堂屋跟前的太师椅上落坐。
佘笙连着起身,做上此位可是和苏通平起平坐了的。
顾延又示意她坐下,她的胆子以往挺大的,可每每到了苏通跟前也只敢逞口舌之快。
苏通倒是未曾说什么,落坐在一旁。
“前来是因方才本相路过您府上门口时,听闻有人再说本相夫人是灾星,想来问问苏府的教养。”
“你可别忘了,你这位夫人也是苏家的人。”苏通恼道,“倒是老夫要去问问长公主是如何教养?让你没大没小地敢来对祖父放肆!”
“十一年前,你们苏家早就不要了苏年锦此人。”佘笙凉声道着,“如今本夫人是依着陛下所封的一品诰命夫人,长公主儿媳来问问右相爷当朝从一品的大员辱骂相爷夫人该不该认错赔礼!”
苏通摸着花白胡子道着:“同在朝为官不说,便说普通人家也先该有生养之恩才是,好个一品诰命夫人,如若无你爹娘无苏府养育你,你可有如今这地位?
顾相爷,皇后归宁顾府照样也得尊长,怎得当了你顾延的夫人就好不把养育之恩不放在眼中忘得干干净净了?”
顾延道着:“去年此时我到了江南,你可知我从阎王手中救了她几回?生之恩她早已还给苏府了,在九皇妃刺杀她之时已还了,养之恩在你设计让沙飞扬杀她时已还了!”
苏通目光矍铄,扣着手指道着:“这两大恩还了,那给她的满腔才学可有还了?给她的容貌才智可有还了?养育,养之恩好还,育之恩哪怕她还一生也皆还不干净,还敢来苏府造次!”
佘笙站起来道着:“苏府所教我的乃是礼义廉耻圣贤之道,敢问您如今可还有圣贤之心?今日我本不想来的,是我傻,湛郎咱们走,与他们无话可说。”
“站住,方才是哪个说你是灾星的?”苏通喊住佘笙道着。
佘笙回头噙着泪看着苏通道着:“有差别吗?”
苏府之中有哪个人不把她当做灾星。
苏通也起身对着顾延道着:“此事老夫自会给一个交待,管家,去将苏府各房主子叫来此处。”
“是。”管家连连后退着。
“慢着,您也别麻烦了,在您眼中我都是个灾星,一个会害了苏府的灾星,底下的人谁人说的有何差别。”佘笙道着,“湛郎,就说不要来的,我累了,真的累极了。”
佘笙身形一晃,闭了眸子过去。
顾延连连扶着她,把着她的脉搏。
苏通连问道:“她怎么了?”
“心绪不宁。”顾延瞪了苏通一眼,就打横抱起了佘笙。
早知他不该进来的,是他太低估了苏通的硬心肠。
“这般晚了行路也不便,府中有府医乃是前太医,你放心你在此地老夫绝不会对她动手,管家给顾左相爷准备一个院子。”
顾延看了眼怀中之人道着:“她定也不想再待在苏府之中了。”
话毕,他便朝着苏府门外而去,上了礼部的马车便赶着马车。
苏通在他二人走后,退了几步扶着椅子落坐着,问着管家道:“你说老夫是不是真错了?”
管家回禀着:“这三小姐遇到了一个极好的夫君,方才小厮讲了是这二人在门口遇到了大少爷,大少爷不认得三小姐,三小姐呢匆匆拉着顾相爷离去本不想多停留了的。
可这二人才走到小巷口,这大少爷身边的人便和大少爷讲了是三小姐,大少爷讲了一句那个灾星,这三小姐才忍不住落泪了,许是左相爷心疼了便来要个说法。”
“这布儿应当见过佘笙几面了的才是呐?”
管家道着:“这大少爷的秉性您并非不晓得,他哪里会去看命妇怕被政敌抓着错处呢,且就算见了他也不会记在心上他呀只当三小姐是个灾星哪里会去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