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早上大朝会群臣集体弹劾荣国府贾琏,贾琏当场未做一言之争辩。
反而皇帝大发雷霆之怒,亲自下场为贾琏表功,并当场发飙骂跪三人,波及一片!甚至最后更直接连升贾琏sān_jí文武散官阶位。
此一事件,还不到傍晚,就已经被满京都的所有豪门贵族所知晓。
而贾琏回到荣国府之后,先是接受了府里所有人的祝贺,然后贾母大排筵席,庆祝贾琏再次荣升。
贾琏升官,自然是整个宁荣两府之荣耀。
酒席只间,杯酒交错,无论是主子还是下人,都纷纷再次上前对贾琏表示了祝贺。
贾琏不想扫了大家的兴,勉强相陪应付着,而同一桌的贾政脸色也不大好。
贾母年老成精,自然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待众人都尽兴散去了之后,只留下贾赦贾政贾琏三人说起了贴己话。
只听贾母对着贾琏问道:“琏哥儿,今儿皇帝又升了你的官,如何我看你始终有一丝忧愁之色?”
贾琏于是办大朝会上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贾母听了,顿时眉头大邹,沉思了半响之后,转头对贾政说道:“今日琏哥儿如此凶险,竟就没有一人为他说说话?想当年,我宁荣两府门生故吏不知凡几,如今却都翻脸不认人了?”
贾政连忙回答道:“也非是我宁荣二府的门生故吏全都翻脸不认人,只是此事一来发作的突然,大家都没有任何准备;二来这几年琏哥儿对自己的作为,也需好好反思一番;就说琏哥儿如今掌握了这许多权利,期间可曾与我宁荣一系扶持前进?纵然有我派系之人求到了琏哥儿身上,那他又是如何待人的?”
“就因为这个,所以你也做了哑巴了!”贾母不用提高声音,此言已如大锤般敲在了贾政的心中。
贾政不记得,多少年自己的母亲没有如此严厉的,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了,今日为了琏哥儿,竟不惜高声训斥于自己。
就算是如此,贾政也没有半点反驳贾母的勇气,只好唯唯诺诺的说道:“儿子并不是母亲想的那般,只不过儿子作为琏哥儿的嫡亲二叔,自然是要避嫌一二的,所以在大殿之上这才没有说话。”
听贾政如此解释,贾母的脸色多少好看了一些。
而贾政终究是她最疼爱的儿子,于是贾母也并不想再深究下去。
于是说道:“想这朝廷之中,多少文武大臣,昔日也曾受到你们祖父的恩惠,如今见我二府势微,竟如此翻脸不念昔日香火之情!真真是气煞人了。”
这时只听贾赦接口说道:“母亲不必为此气坏了身体,琏哥儿如今反正没事,还连升了三阶散官,也算是因祸得福不是。”
贾母听了冷哼一声,道:“老大你如何还是这样糊涂,你只见你儿子升了官,却不见他如今已孤立于群臣之外了吗?”
贾赦听了心里也颇为不服,嘴里诺诺说道:“那又怪的了谁,这孽子仗着掌握了些许权利,如今竟连他老子我都不放在眼里,在外面办事又有锦衣军撑腰,指缝里尽然不留一丝好处出来与别人,平日又不与任何同僚应酬,无事时只知道与宝玉一同,在那大观园中与兄弟姊妹厮混,也怪不得今日会遭人集体弹劾而无人相助。”
贾赦说这些话,他也是有怨气的,作为一位大过天的父亲,他如今却并没有得到自己儿子贾琏多少尊重,平日里贾琏虽然也没有少孝敬他银子,但是贾赦最想要的是赚银子的秘方,贾琏却不给他透露一丝一毫。
只不过贾母听了他的话,心里对贾赦的映像却更加的不堪了。
但是当着贾琏的面,贾母终究还是不好太伤贾赦的颜面,所以只是一个劲摇着头,说道:“糊涂啊,糊涂。”
这时只见贾琏呵呵一笑,说道:“老祖宗也不用太过忧虑了,其实孙子有今日只遭遇,一半也是刻意造成的,而且今日也只有文官在弹劾孙子,可见武勋班里我们荣国府还是有威望的。”
“哦~”这下子轮到贾母不解了,于是问道:“你说你是刻意要如此的,这又是为何?”
不仅是贾母,这下贾政与贾赦也同样不解贾琏之意了。
只听贾琏回答道:“老祖宗与二位老爷请听我说,如今我身为武勋国公府子弟,手里又掌握着朝廷集军事民事都有大用的水泥在手,若是我再刻意与朝中大臣结交,你们猜万岁爷还会如此信任我否?所以我平时办事办公,才刻意专断独行,闲时也只在自家院子里消遣,最后只效忠于万岁爷一人,所以当今万岁爷自然也才会加倍信任器重于我!”
听了贾琏的解释,场上的三人这才知道贾琏的用心良苦。
他们又哪里知道,此时看起来年纪轻轻的贾琏,初入官场竟能布局如此之远,这样长远的眼光,竟是很多人一辈子也不能看透的。
然而他们又哪里能猜得到,拥有前世资深公务员灵魂的贾琏,前世能在体制中混的风生水起,没有这么一点政治觉悟明显是不可能的。
这时只听贾母说道:“真真是难为琏哥儿你了,原还以为你是被先前那次行刺给吓着了,所以如今才无事不出门,只愿意在园子里与弟弟妹妹们说笑玩耍,今儿才知道,琏哥儿原来还有着这般深意,也是上天庇佑,琏哥儿你能看的如此长远,还能这般懂得隐忍与自我约束,如此老太婆我就此闭了眼,也能含笑九泉去见你爷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