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来后,就把这几样可以选择的买卖说给了贾维父子还有张氏听,问他们愿意贾秀去学什么。贾秀就问这些买卖将来哪个学会了挣的银子多。
张诚笑着说:“这三百六十行,行行都可以挣钱。不过,比较起来,要是能开钱庄当然挣的银子多了。因为钱庄就是用钱做买卖,既不用进货,也不用卖货。天底下从小民百姓到朝廷大臣,乃至皇帝陛下,都是需要银子的。”
“那我就去钱庄学做伙计好了。”贾秀毫不犹豫道。
“行,既然你有志于此,明日我就送你去大舅子陶千做二柜的那家钱庄。”张诚一口答应。
贾秀的事情解决了,大家心里都松快多了。而贾春也和那卢家班的班主谈好了,和涂珍一起后日就去卢家班唱戏。在这之前,她帮着赵莲儿招了两个在泉水巷附近住的有空闲的妇人,让她们轮流一人来一天到绣房里来帮忙,顺带陪着赵莲儿说话。
张诚在张氏等人搬进来之前,把那三间倒座房修葺粉刷一新,还买了些简单必要的家具进来安放好。为了他们一家人做饭吃饭方便,又在院子的一角给他们搭了个简单的小屋子做厨房。因此张氏带着一家人搬进来后也还满意。而陶氏虽然不乐意张诚又多花了好几两银子,不过,她还是怕张诚以后真不交银子给她管了,也只能忍了,打定主意这些银子在收张氏屋子租金的时候稍微往上提一点儿,那时间长了也能回本儿了。
搬家以后,贾春和涂珍去了卢家班唱戏。赵莲儿每日去绣房里头做买卖,张氏也拿了些绣活儿回来做。贾秀去了陶氏的大哥做二柜的钱庄当小伙计,学本事。日子也就一日一日地往下过,眼看一切都顺遂起来,连贾维的伤也好多了,他甚至能拄着拐杖慢慢走动,话也说得利索些了。不想这日子只过了三月不到,刚刚进了九月,贾秀却是出了事。
这一日晌午,张氏正在择菜,预备一会儿下厨炒菜,陶氏的大哥在贾秀学做伙计的钱庄做二柜的陶千急匆匆地跑了来跟张氏等人说:“贾秀在钱庄里闯下了祸事,如今被县衙里来的公差给抓走了!”
“什么?秀哥儿他到底做什么了?能在钱庄惹祸?”张氏把手中的菜一扔,顾不得擦手就站起来惊慌地问。坐在她旁边一张椅子上的贾维也着急地问:“我儿子……他做什么了?”
陶千便说:“这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今儿上午,宋家班的班主宋南易来我们钱庄存银子,正巧碰到贾秀在那里招呼客人。他认识贾秀,就开口讥讽他,说是什么贾家班的少东家落到如此田地,来当端茶送水的小伙计等等。还故意让贾秀端茶过来伺候,但当贾秀真端茶过去时,他却故意将茶碗给摔了,还怪贾秀端的茶烫着了他的手,骂他是废物点心,连茶都端不好。顺带着连贾兄也一并骂了,说有你那废物爹才能养出你这废物儿子。贾秀气不过,便转身从柜台上拿了一锭宋南易要存的五十两纹银,砸到了他头上……宋南易被砸得头破血流,当场就昏死过去。我们大柜见状忙让人把他给抬去医馆,不一会儿衙门里的人得了消息就来把贾秀给抓走了……”
☆、第105章
“大舅哥,那宋南易伤得重不重?你们钱庄里抬他去医馆的伙计回来可曾说到他的伤?”从门外忽然传来了张诚的声音。原来他今日恰好没有出去贩丝,只是去相熟的有几十张织机的大户家里转了转就回来了。一回来就听到了陶千说的话,所以这样问。
众人见张诚回来了,心里都好像有了主心骨一样。陶氏就忙迎上去皱着眉问:“你回来了?都听见了?你说这该咋办?”
张诚道:“我不是问大舅哥那宋南易伤得重不重吗?怎么办也得晓得这个才有对策。”
陶千接话,“据我们钱庄抬那宋南易去医馆的伙计回来说,那宋南易被郎中给救醒了,并无性命之虞,只是头上的伤有点儿重,恐怕要养上好几个月。”
“只要没出人命一切就好说,只不过这一回恐怕侄儿要在牢里得受些罪,咱们也得多花银子了。宋南易被侄儿砸伤,她妹子得了信一定会在县丞石铠跟前吹枕头风,石铠必然会让狱卒们对付侄儿,并且这事情明明可以花银子轻判的,到最后怕是花许多银子还得重判。所以妹子,妹夫,你们心里得有个准备……咱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张诚沉声道。
贾维听完了不禁长吁短叹,而张氏则是抹起了眼泪。这真是屋漏偏遭连夜雨。本来贾维伤了戏班子散了,好不容易借了点儿银子来维持生计。这下贾秀出了事,又哪里来的银子可以去牢房上下打点。并且明知道就算花了银子去打点也会没什么作用。可是要是就这么不管贾秀,就让他关在牢房里被那些得了县丞石铠吩咐的狱卒们整,这又是贾维和张氏无法忍心的。真是两难啊。
妹子一家的境况张诚是完全知道的。贾秀此时出事,很显然他又要出面去管起来了,不然的话,贾秀可就要在牢里遭大罪了。想到此,他赶忙说:“妹夫,妹妹,侄儿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正好我这段儿日子不忙,就由我出面去跟牢里衙门里上下疏通打点,争取能让他早点儿出来。”
贾维和张氏此时唯有说又麻烦他,感激不尽等语。
倒是陶千补充了一句话,“要是这宋南易肯不计较,那贾秀也容易出来。又或者能找到本县的县太爷,他要是一句话,那县丞也不敢违拗,给在牢里关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