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进了她耳中。
秦惠平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爹娘跟自己定下的婚期是二月十六,今日已经二月初二,得确是还有十来天。不过,她已经有了应对之法,就是会让自己爹娘把那周松找来,告诉他自己和梅儿的事,告诉她只喜欢女子,这一辈子不会和男子成亲,请他另寻佳偶。要是他不愿意,她就会把自己喜欢女子的事写出来,请坊间的说书先生说出去,又或者让戏班子唱出去。她宁愿自损名节,也不会同意和那周三公子成亲。那样做的话,相信以后再也不会有男子上门儿来求亲了。
对于别人议论自己的婚事,秦惠平也好奇她们两个到底会说些什么,便站住了,将身体隐在假山石洞中的阴暗处,稍稍探出些头去,侧耳细听两个人说话。接着她也就听到了刘招弟接着刘妈妈说的一句话,“是啊,终于嫁出去了。她这一嫁,等我儿子生下来,他就会继承这秦家的产业了。只不过,老爷还是偏心,我听下人们说,这一回老爷为她准备了一百零八抬的嫁妆,还陪嫁了苏州府里的上千亩良田,城里的数个商铺,这些加起来十万两都不止,怕是占了秦家产业的一半。说起来,她一个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么多陪嫁给她,将来还不是姓周?老爷真是老糊涂了,自己的儿子不疼不靠,竟然疼她那样一个靠不着的要嫁出去的女儿,哎,可惜了属于我儿子的家产都叫她占了。”
秦惠平听到这里眉毛不由一跳,本来轻松垂着的手蓦然握紧,心中也骤然冒出一股火气。她活了这么大,倒是没被人这样嫌弃过。一开始见到这位父亲的新宠,她对刘招弟的印象就不好,总觉得这女子有些不稳重,又挺有心计的感觉。这会儿听她毫不客气地说这秦家的产业是属于她肚子里还没有临世的孩子的,秦惠平自然是不会认同。下一刻,她立即想到自己要是不嫁给周知府的三公子了,留在了秦家,那以后这刘招弟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了,要是真是个男孩的话,那自己的爹必定会将秦家大部分的产业传给这个弟弟的。而且自己作为一个名声受损的未嫁的女儿,以后必定也会受到爹爹的轻视,在秦家受到排挤。要是出现这样尴尬的局面她绝对是不能忍受的。
这一个多月来为赵梅儿的事情心伤,心神恍惚,又为爹娘给自己定下的亲事心烦想法子,她倒是忘记了这位父亲的新宠即将要生下的孩子对自己的将来构成了严重的威胁。凭什么,他只是个未出生的男孩儿,父亲就给了他那么多的重视。凭什么,自己自从十二三岁时就为秦家打理产业,她是秦府内所有人眼中当之无愧秦家产业的继承人,最后就要让位给这个来历不明的弟弟?
想到此,秦惠平暗暗冷笑,她是绝不会让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发生的。
那边厢,只见那刘妈妈往四面看了看,才去一拉刘招弟的袖子压低声道:“我的奶奶诶,你小些声不好?毕竟大小姐还没出嫁呢,要是让她听到你说这些,或者是她的丫鬟听到你说的这些,跑去告诉了大小姐可怎么好?那时候你不是得罪了她吗?还有我告诉你,我在秦府这么多年,知道秦家的产业加起来绝不止三十万两银子,老爷给大小姐的陪嫁至多不过占了秦家产业的二到三成,所以你放心,你肚子里的小少爷生下来继承的秦家产业绝对不会少。”
刘招弟听了这才微微一笑道:“这还差不多。”
复又毫不在意道:“怕什么怕,才将我才在那边的亭子里瞧见她和这一回夫人请来的小姐们在一起赏花说话呢,这里离那里那么远,她难道还会成了精了凭空冒出来?再说了,我得罪了她又怎么样?她马上就要出嫁了,以后我儿子生出来,连老爷说话做事也要给我几分薄面,她要让我高兴还好,我还能在她回门儿时敷衍她一下。要是让我不高兴啊,哼,我连门儿也不让她进。她应该搞清楚,她现在姓秦,以后嫁出去前头有个周字,叫周秦氏,再也不是秦家的人了,秦家没有她说话的地方!”
“话虽如此说,可她到底嫁给了周知府的三公子啊,你就算生了秦家的小少爷,可也不敢真得罪了她,不然她可以凭借周家的权势整治秦家。那到时候咱们小少爷可要吃亏了。”刘妈妈有些不放心地提醒她。
这话说出来后,刘招弟也愣了楞,可是虽然她心里认为刘妈妈说得有理,但嘴上却依旧不依不饶道:“那周三公子只不过是周知府的一房妾生的庶出的儿子,在他前头还有两个正室生的哥哥呢。况且听说这位周三公子除了相貌生得好些,别得一无是处,周知府也不甚喜欢他,况且他还有个贪财的亲娘。说句不该说的话,他来向秦惠平提亲还不是为了秦家的钱,为了秦大小姐的陪嫁。难不成还真为了什么花容月貌精明能干名声在外的秦家大小姐这个人?而老爷和夫人能同意这一门儿亲事也只不过是为了秦家攀上周知府,以后好做买卖些……所以啊,秦大小姐真要嫁过去了,以后有得苦头吃。不过,她苦死了才好呢,谁叫她一惯在这府里头作威作福不把人当人看,老天爷真是有眼,让她也会有这么一天……”
刘招弟越说越高兴,说到后面竟然呵呵地笑起来。
刘妈妈见状又慌张起来,忙前后左右再次看了一回,这才又劝她小声些,不要让方才的话落到别人耳中。随即又问她,“侄女儿,那周三公子的事你是如何晓得的那样清楚的,周松来见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