锄又问。
赵温酒转过椅子看着她,“是。”她垂下眼睛,弯弯的眉峰下浓郁的睫毛在扇动,“我等了她三年,她还是这样。在家的时候依赖父母,出嫁了依赖老公,情感上空虚了依赖我。她什么都要有,什么都怕丢。”赵温酒无奈地笑了笑,“她贪心,我其实也是。我不仅要她的依赖,更想单独拥有她,人呐,哪能什么好事儿都占了?”赵温酒仰头看了片刻天花板,林乐锄看她长吸了口气然后起来,“早上洗的衣服应该干了,我换衣服出门。你的脸已经好多了,药按时吃两天吧,这一天谢谢你收留了。”赵温酒笑了笑,林乐锄发现她的眼睛明显不欢快了,这笑容可真勉强。
出门时是下午四点,赵温酒对着门口的林乐锄指着自己一身套装说,“换了这套衣裳,我才觉得赵温酒的战斗力回来了。”林乐锄看着她这身人模狗样的精英态,“哼”了声,“我可话说前头啊,要记得报答我。陈勇敢再来骚扰我,我就搬你们家去享受国宾待遇。”
赵温酒转身,“没问题,你就等着赵小哈同学将你睡觉磨牙的事儿爆到天下皆知吧。”她笑着下楼,林乐锄气得说,“赵温酒,你还打呼噜呢!”
赵温酒哈哈笑着下楼,下午四点,阳光已经朦了层灰一样,天有些闷,就像现在何渺给她的感觉。她收了笑容开车,十分钟后,赵温酒开了音响,张宇的《圆谎》响起。
沉默是久了点谁该先说再见虽然我早有了准备然而矛盾总难免我以为能实现让你再快乐点这些话说到了唇边忍不住泪流满面真的很难两全其美我们己经试过多少回避开了争辩却开始了另一种疏远说一个谎言圆一个谎言我们爱的多么危险谁也没发现是自己让这份感情毁灭因为都想被安慰竟然以为承诺能减少眼泪忘了真心的感觉早已经面目全非
赵温酒一路开一路流泪,到了何渺家楼下,她在车里坐了半小时缓过劲来才上了楼。吴阿姨已经等得着急,见了赵温酒高兴得不行,要给赵温酒倒茶时,赵温酒轻轻按住她的手,“阿姨,别麻烦了,让我单独和何渺谈谈吧。”
吴阿姨看着赵温酒严肃的样子,眼神一动,拉开了何渺的房门。赵温酒将门锁上,何渺靠在床头刚哭过,见了赵温酒哭着说,“温酒,我错了。”
赵温酒静静看着自己喜欢的这个女人,她怎么会怀孕三个多月才知道
“何渺,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不爱惜这个孩子?你早就知道自己怀孕了,还和我,和我,”赵温酒仰头不让眼泪流下,“还不忌烟酒。”
何渺哭着下了床抱住赵温酒,“我心里很害怕不知道怎么办,不知道怎么和你说,不知道该不该要这个孩子。一直拖到现在,温酒,我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赵温酒任她在自己肩头哭着,抚着何渺长发很久才拉着她在床头坐下,“何渺,你不愿意和我分开,又要维持这个婚姻。我不怪你,毕竟我给不了你一个名正言顺的婚姻,你跟了我肯定要受到一些指点非议,我都理解。怪我太执拗给了你心里很多压力。”赵温酒眼泪流下,她快速刮了泪,“何渺,现在不仅仅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了,而是这小小生命,在你看来他来得似乎不巧,但是他是你的权利。你无意中被赋予了做母亲的权利,怎么能剥夺他来到世界的机会?”
何渺哭得不能自已,“我也怕。我不知道孩子生下来了我会怎么样,我不想和你分开。”
赵温酒拉开何渺,认真的看着她,“何渺,你听我说,如果你打掉了这个孩子,别说恋人,我们这辈子连朋友也做不成。”何渺吃惊地看着赵温酒停住了哭泣,赵温酒皱紧了眉头,“我说过,我不可能带着愧疚和良心的折磨和你继续在一起的。何渺,听我的话,好好吃饭,定期产检,珍爱这条小生命好么?他是你生命的奇迹,不是包袱。你已经三十五了,做女儿三十五年,还能让让阿姨那么大年纪为你担心?以后--”赵温酒眼泪滴下,“我做孩子的干妈好么?我会以好朋友的身份陪着你,看着这个小生命长大。你别怕,我会在的。”
何渺看着赵温酒,终于点了点头。赵温酒抱着她,终于等到了何渺心情平复下来。晚上婉拒了吴阿姨留她吃饭的好意,赵温酒回了家。一路上从一恋到五恋,赵温酒心里一遍遍地过电影般。感情总是败给现实,或者有没有其它原因,是不是也败给了她赵温酒自己。
赵温酒到了家,赵小哈已经在闷闷吃着她老妈做的晚饭,看见了赵温酒,“小姨,你可算回来。”
赵温酒笑着换了拖鞋,“才一天没见我想成这样,小兔崽子没做啥亏心事儿吧?”赵温书特别高兴,“不是说明天回么,也不打个电话我再多做几个菜。”赵温酒直接去洗了手,“没事,弄一堆菜吃不完也浪费。”
她刚坐到饭桌前,赵小哈就含情脉脉看着她,赵温酒不理,结果赵温书递来的碗埋头吃饭。赵小哈又谄媚地对她笑了笑,“小姨,你吃这个酸菜鱼。可好吃了。”
“不是说淡了么,这会儿怎么好吃了?”赵温书瞪了眼赵小哈。
“小姨口味淡些,嘿嘿。”赵小哈又是盛汤,又是端水果。晚饭过后,赵温酒抱着靠枕仰在沙发上看电视,赵小哈见老妈在厨房忙活收拾,马上抱着赵温酒的大腿撒娇,“小姨--”
赵温酒眼皮子都不抬,“你亲生的妈在那儿了,你找我黏糊什么?”
赵小哈的脸都快蹭着小姨的大腿了,哭丧着说,“明天晚上家长会,发布段考成绩。小姨你去下好不好?”
赵温酒奇了怪,“家长会”她还当小尼姑闲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