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乡下人修房子都喜欢修个四合院,或者是个长三间两头转的房子,魏多多家是个四合院,他们的堂屋是公共的,94年之前堂屋都是让那家儿子最多的蹇虎先住着的,那个家共有四个儿子。院坝边上还有一幢独立三间木制的吊脚楼,吊脚楼下面是蹇虎先家的猪圈,牛圈和柴棚,由于儿子们都大了,需要成家,所以需要材料,于是他们四家人就商量着把这个公共堂屋给拆掉,那个时候,魏多多的爷爷也去逝近两年了。
既然大家都同意拆那就拆吧,这些房子大概差不也有个百年的历史了吧!可是为什么堂屋会是公共的呢?原来是这样的,魏多多的曾祖母曾是他们这个村子的大地主,听老人们讲,整村子有三分之一的土地都是他们家的,山区村子的面积本来就广,说是她们家的土地整个占了半匹山。他们家住在半山腰。从半山腰开始到河下的土地都是他们家的,半山之上的土地是另外一个地主家的。
魏家是怎么能了地主的呢?相传,魏家从他爷爷开始一直往上,祖上五代人都是一脉单传,每一代人都生有一个男丁,所以魏家的人丁人是很单薄的,没有本家。本来从她爷爷往上数的第五代始祖是有几个堂兄的,那个时候应该是乾隆年间,魏家屋前往下面一点全是清一色的木制吊脚楼房子,连成一遍,好不壮观。那个时候魏多多的祖还只是个普通的农民,但祖上的堂兄弟们却在当地是很有钱,很有名望的。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千古一理。因为家业太大,那两兄弟都希望自己能够独霸家产,反正你恨不能我死,我也决不能让你生,后来老大决定先下手为强,于是乎,偷偷去药店买了砒霜放入老二家的饭菜里,老二也未曾想过哥哥如此狠毒,一家五口一顿饭后不出半个小时就都口吐白沫一病呜呼了。然后老大就将兄弟家的五口人草草地掩埋,虽然邻居都有猜测,谁又管谁呢?何况那个年代的老大手里还是有些权力,谁也不敢惹他,何况苦主全没有,被告都没有了,原告自是逍遥法外。就这样老大,也是魏家始祖的堂兄理所当然的霸占了全部家业。所谓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也许是因为老大做事太绝,在害死兄弟的第二年,他们全家人都得了凉病(也是伤寒病),那个时候伤寒是五大瘟疫之一,是可相互传染的。据《金史·哀宗本纪上》记载:天兴元年(公元1232年),“汴京大疫,凡五十日,诸门出死者九十余万人。”汴京就是今河南省开封市,不到两个月,死了近百万人。可以想像伤寒是多么的可怕(当然在医学发达的今天,到是不算什么了,可那不是今天,而是很久以前的过往),没有人敢上他们家的门,连医生都请不到,他家刚开始死人的时候自已家人还会慢慢地拉出去把尸体埋了,因为老大是家里身体最壮的一个人,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儿一个一个全都死在他的面前,最后一个轮到他,连埋他的人都没有,还有魏多多爷爷的第五代祖上将他的尸体给烧了的,因为他是他们唯一的堂弟。所以到了最后老大家的那么多人连个坟头也没有。就此魏家的本家就一个不剩了,当然这也便宜魏多多的祖上,那么多的土地,若大的家业理所当然的归他这个唯一的堂弟了,所谓人算不如天算,螳蜋捕蝉黄雀在后。祖上的人也不算勤快,到了魏多多曾祖这一代已是家道中落,当然也不能算穷。
无论是古代还是现在,大多数人还是相当讲究门当户对的,大概是一九二0年时候,魏多多的曾祖母吴春兰嫁到魏家,这个好强的女人,因为她的兄弟姐妹家都比魏家富有,话说那一年,夫妻两骑马回娘家,到娘家半天,硬是没有一个仆人来牵马,夫妻俩就这样被凉在了一边,而她的姐姐姐夫一回家,还没有到院坝边上,都迎了出去,笑脸相迎:“唉呀,大姑爷回来了,快快有请!快快有请!”这才顺带牵了魏家的马,这是对一个好强的女人多大的羞辱呀!那天他们连饭也没有吃就回到家来。
回到魏家的吴春兰决定要多存家业,逼着魏多多的曾祖父魏灵先同她没日没夜地干活赚钱,不舍得吃不舍得穿,有一分钱就存下来买了土地,可能由于忙着存家业,把生育的事都抛诸脑后,再加省吃俭用营养也跟不上,所以他们也就只生下了魏多多的爷爷一个儿子,也没有女儿。魏多多的曾祖父是个性子比较直的人,那一年,邻居家的一个十二三五岁的小男孩在他家的李子树上摘李子吃,曾祖父一是怕小孩摔下树来,二是有点心痛那点李子,就拿了一根长长的竹杆要把小孩子敲下来,事实上也没有真敲到,那里知道那小屁孩就记下仇恨,后来长大一点的小男孩就当了童子团,那时候不是刚好闹革命吗?事有凑巧,那一天正好在路上碰到了,他哪里知道小孩记仇了,也没有躲避,就这样童子团的那个小伙子就叫他一起的那同伙将他抓了起来,从此渺无音讯。尽管他的曾祖母吴春兰后来花了很银子去找他,可哪里还能找得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杀死了,连尸体都不知道扔在哪里去了。她甚至找阴阳先生看过,都说这个人早就死了,那个时候吴春兰还不到三十岁,顶多也就二十六七,就这样一个寡妇,依然没日没夜地劳作,土地是一天比一天多,甚至还请了不少长工。如若她生在现在,将定是一个了不起人物,不过,她也一直是个了不起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