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馒头,另加了两大碗雪里蕻炒肉丝做小菜。
方芳记得早上吃饭时,吃的那一碟雪里蕻炒肉丝, 肉丝很多,但是直到跟着韦陶氏去田里,看到韦恩山、哑伯、韦箐箐以及五个长工一起吃上,她才发现他们吃的那两大碗小菜里,肉丝看着挺少。
方芳一贯知晓韦氏夫妇待原主好,但没想到就连吃食上,还偷偷给她提高了待遇。方芳不解,一个落魄的主家小姐,除了手里还有田产和仆人的卖身契,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韦氏夫妇这样忠心?甚至自己女儿百般反对,也一力坚持维护主家。
方芳实在不解。
她原来的世界,充斥着各式各样的利益纠葛,人与人之间,一向顶着利益的大旗,有利则聚,无利便散。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她觉得她看过太多太多,因此她从来都告诫自己要坚强,她不会因为懈怠而输给任何一个和她同等的人。
回去的路上,方芳一直在思考韦氏夫妇的这种人情究竟是什么,临到韦家小院门口,她竟也都没反应过来。
韦家小院里有个人朝她们叫喊着,“大姑大姑,我来看你们不在家,自己先进来了。”
韦陶氏和方芳循声看去,韦家小院里有个人坐在老槐树下的小马扎上晒太阳。
方芳眼睛尖,看的是这女人拿了桑叶母女的遗物出来穿戴。她脖子上带的是宝珠璎珞,耳朵上挂着原先桑叶的珍珠耳坠,左右两手分别带着桑叶母亲留下的翡翠对镯。
啧,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人,主人不在家就去翻人家的屋子,真没教养。
方芳想着就快步跑回自己的小屋查看桑叶母女留下的那些遗物,不是她多么重视钱财首饰,但这是原主的东西,她认为人死大过天,死人的东西有一定的灵性,再怎么也不该随意亵玩。
她跑去小屋内,果然看见桑叶母女留下的遗物的被翻的乱七八糟,那些田产地契,可能是那个女人看不懂,竟乱糟糟的散落在地上。床倒是被整理得很好,但那上面放着一堆别人的东西,原本桑叶的东西都不知去哪儿了。
方芳没来由的火冒三丈,她把那些田产地契一张一张捡起来收好,韦陶氏跟在后面进来,看到这一幕大呼不好,连忙过来先帮方芳收拾东西。
陶玉娘没明白她大姑为什么理都不理她,跟进房里看,她好奇地问:“大姑,这女的谁啊?”
韦陶氏手上收拾着东西,回头瞪她一眼,“谁让住这个屋的,把你东西收拾收拾,跟箐箐睡一个屋去。”
陶玉娘不乐意了,“大姑,我每次来都是住这个屋啊,这里又没人住,干嘛不让我住,箐箐房里只有一张床,我才不要跟她挤呢!”
“你真少教!”韦陶氏说着便站起身来,走去陶玉娘跟前指着说:“把你身上的东西都拿下来,你爹没教你吗?不是自己的东西能随便拿随便用?”
“我不,头回看见这么好看的东西,是大姑家的,我就玩一会儿怎么了,大姑真小气。”陶玉娘一边说,一边更是捂紧了身上带着的首饰。
她这么说话,彻底激怒了方芳,方芳拿着被扔了满地,才刚捡起来收拾好的地契,冲陶玉娘一字一句地狠狠说道:“把东西摘下来,这是我的东西,不要逼我对你不客气。”
“我就不。”陶玉娘不认得方芳,也不认为方芳是跟韦陶氏比她血缘关系还要亲近的亲戚,她喜欢这些收拾,本来还打算想办法和他大姑要过来,没想到这个不认识的女的逼她把东西都摘下来。她就不摘,这里是她大姑家,她就不信这个女的能把她怎么样了。
方芳脸色很是不好,阴沉沉的把地契往屋内的小桌上一拍,加重了语气,再一次说道:“我再说一遍,把我的东西摘下来还给我。”
韦陶氏怕闹下去没法收场,伸手就去从陶玉娘脖子上拿下宝珠璎珞,又脱了她手上的一对翡翠手镯,恶劣地口气对陶玉娘说:“是你自己把耳朵上的东西拿下来,还是我动手?你要是打死不肯拿下来还给小叶,你就趁早滚蛋,回你自己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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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玉娘自小就不受她爹娘的喜欢,每回做了错事就会被她爹打一顿赶出门,她爹越是打她,她便越是不往好的地方学,因此做人做事越发荒唐。
韦陶氏算准了陶玉娘又是被她爹赶出来的,除了她这个唯一的大姑这里,她无处可去,因此她用这个来威胁陶玉娘自己把耳饰拿下来归还。
陶玉娘很不乐意地,犹犹豫豫地把耳饰摘下来,她鼓着嘴说:“给你给你给你,这女的什么人啊,大姨竟帮着她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