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激动引起咳嗽,他握拳捂嘴,咳了十几秒后疲惫头地靠着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乔奈,好像对方会随时消失,“我没想到你会来看我。”
来之前梁贞对孟殷抱着强烈的不满,眼下见他的处境反而有些不是滋味,“怎么连个被子都不给准备。”
孟殷缓缓地摇摇头,“没用,我旧疾一犯,冷汗湿透被子,不及时换盖着更冷。”
他陈述一个事实,不像特意卖惨。
而不管是真是假,乔奈脸上淡淡的,瞧不出喜怒,她站着俯视孟殷,以牙还牙地狠捏他的下颌,手指触碰到的皮肤烫手,孟殷身体发着高热。
“我不是来看望。”她碾压着孟殷眼底那份的希冀,“我恨不得希望你病死在这里。”
“乔奈!”梁贞以为她情绪不稳。
孟殷愣了愣,他眼底漆黑得如同无底的深渊,“是么,你希望我死?”
他修长的手指爱惜地抚摸上乔奈的手背,引领她掐向自己的喉咙,“死你手里,或许我更开心。”
“只会脏了我的手,”乔奈抽回,她食指尖利的指甲戳向孟殷的额头,“惩罚你这种人最好的方法是让你知道我有多恶心你的存在。”
对方后脑勺砰的靠向墙,乔奈提起他的领口,对方也是仍她发泄,“孟殷,你连为我死都不配。”
“乔奈。”梁贞拉她放开孟殷,“你冷静些。”
孟殷松软的身体趴在褪色的垫子上接着猛咳,他肤色比平常人总显得白皙,如今更接近透明,隐约里有种不健康的青灰色。
“乔奈,”梁贞拦腰抱住人,“他生病了,叔叔知道你心里有气,我们打官司走法律程序好不好。”
“不好,”乔奈挣脱,一脚踩住孟殷的肩头,“我怎么能轻松地让你蹲监狱。”
想起对方囚禁她对她做出的种种折辱,乔奈上下唇哆嗦,“我会保释你,然后看着你一点一点毁灭。”
她整理大衣,压低声说话,这话在阴冷的牢狱里更让孟殷全身的温度降至零点:“让你眼睁睁看着我结婚生子,和别人恩爱百岁。”
一时间孟殷眼底血丝充盈,满目殷红,心口强烈的疼痛让他胸闷急喘,硬生生咳血,“不……不可以。”
回应给他的是乔奈冷漠的眼神和头也不回的决然。
乔奈说到做到,她当天笔供保释孟殷,孟家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准备迎接孟殷回家。
只不过孟殷旧疾犯的太严重,从看守所离开直接送进医院,最后转到重症病房。
最后身体如何乔奈没有特意打听,但梁贞坚信乔奈心有创伤,旅游提上日程。
异国风情的文化短时间可以转移一个人的注意力,和梁贞从法国回来,乔奈明眼看上去不像之前阴郁、仿佛惊弓之鸟的惶恐不安。
她学会一点法语,有研究法语的想法,这段日子没有好好练习舞蹈,抽空还捡起芭蕾舞练习,梁贞特意重新请一位专业女老师一对一指导。
假期结束,乔奈需要回校上学,孟老爷子亲自上梁家拜访,在书房里单独和乔奈私聊,再三保证孟殷以后绝碰不到她一根头发。
“您拿什么保证?”乔奈口气冷淡。
孟老爷子有愧,哪还能计较乔奈的态度,“他现在人在我以前的旧部,涉及军事机密我不方便透露太多,那个地方九死一生,也许你再见不到他。”
乔奈握紧茶杯有些心烦,她为什么要想见?见不到不是更好。
“孟殷这孩子,”印象里孟老爷子凶神恶煞,从未见过他软声叹气,“太犟,他宁愿去那个地方送死也不肯认错,他以后纠缠不了你,指不定落在哪个荒岛上饿死外头。”
有些军事任务比想象中险峻。
等孟老爷子知道孟殷要去那种地方,孟殷已经私自报名,等他知道都晚了。
乔奈抿一口茶,茶水面涟漪一荡,有点像她平静的心湖。
回南岳正常上学,一个学期结束,乔奈当真没受到孟殷任何骚?扰。
艺术团里聚餐喝酒,喝多酒的孟团长,孟殷的堂哥不注意场合会感叹两句:
“你说孟殷脑子是不是进水,凭我们老孟家还怕吃不上军饷?偏往前线凑。”
“死都不知死哪。”
他斜眼端倪乔奈,往往乔奈八风如面,和一尊石雕似的,无欲。
孟团长心里竖拇指:够铁石心肠。
作者有话要说: 别生气了。
虽然打是亲骂是爱,追着催说明有人看,但大热天大家大动肝火多不好。
超过四十八小时我看评论的手都是抖着的。
我真的尽量在更,手速也真的不快,特慢那种。
感谢以下小仙女,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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