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芊芊问:“说我心肠坏?”
容宣不想让她听见这些,他点点头,随口应道:“差不多吧。”
杜芊芊愤愤不平道:“陈阙余那个贱人明明比我更坏。”
结果那些不长眼的小姑娘还喜欢他的要死。
回府之后,已经是后半夜,容宣看她在宫里没吃多少东西,便让人做了些夜宵端了进来,容宣也留下来吃了点。
杜芊芊虽然饿,但看见桌上都是清淡的食物,便没了食欲,吃了两三口便放下了筷子。
容宣突然开口道:“过两天,你父亲的案子就会出结果了。”
杜芊芊抬起脸,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会好吗?”
陈阙余的势力很大,他是正儿八经的皇亲,一路扶摇直上的人物,杜芊芊实在是怕大理寺那些人因为不想得罪他,而把这案子糊弄过去。
容宣摸摸她的脸,“不用担心,我有九成把握。”
杜家倒台后便没了对家,这又是新帝亲口下的命令重新查,新帝什么意思昭然若揭,大理寺要看陈阙余的脸色,更要揣摩帝王的心思。
何况,朝中也不是没有看不惯陈阙余的人。
虽说扳不倒他,但让他不痛快的本事还是有的。
第二日早朝,大理寺卿便将平反的证据和折子一并递了上去,历时两月,人证物证齐全。
新帝看完之后,沉默良久,最终下令判杜家无罪,准其全家回京。至于官复原职,那也是痴人说梦了。
陈阙余倒也没说什么,面色如常,看不出是喜是怒。
下了朝,方余书刻意走的比平时慢,晃悠悠到容宣身侧,心情大好,“容大人,今儿日子不错,走,我请你喝花酒去。”
容宣心情也不错,眼含笑意,“不了,你自己去吧。”
杜家平反这事方余书出了不少的力气,他从漳州回来后,那些还没来得及摆平的事都是方余书干的。
容宣也没多想,倒也不会觉着方余书是对杜芊芊起过心思,方余书这个人出名的浪荡,和他起过传言的女人数不胜数。
方余书啧啧两声,“都说你正直高洁,传言果然不虚啊。”
容宣皱眉,“家里管得严。”
方余书心想这不就是在讽刺他家里管的不严吗?细细想来,他父亲管他确实不严,他是家中最小的儿子,上边两个哥哥都很争气。
索性他爹也没对他抱太大的期望,随着他玩了。
杜家这事,他在他爹面前也是先斩后奏,他爹还以为他去漳州是去玩了,却也想不到他闷声干大事,去给人翻案去了。
当年杜家倒台,最大受益人便是他爹,方才他爹看他的眼神都要把他撕碎了。
方余书这会儿可不敢回家触霉头,想要赶紧去花楼里避避。
容宣又不肯给他这个面子,那只好他一个人去了。
他满脸遗憾道:“容大人你也真是不懂情趣,花楼里好玩的事多着呢,里面的姑娘一个比一个想。”
方余书使劲撺掇容宣,想让他和自己结个伴。
容宣扬眉,“家中已经有人了。”
方余书早就见识过他对那个姨娘的宠爱,当下也就不奇怪,他笑笑,意味深深,“容大人高风亮节啊。”
两人到了宫门口便分道扬镳。
方余书还想开溜,殊不知他爹就在宫门前守着他!这个小兔崽子不声不响的去做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方父恨不得打死他,揪着他的耳朵,下手毫不留情,“跑?你还想跑哪儿去?做了好事不敢当啊?你长本事了啊!”
方余书连连喊疼,“爹爹爹,饶我一命。”
方父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你去给杜家翻案?啊?!回了家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方余书好不容易从他父亲的手掌里逃脱出来,龇牙咧嘴道:“容宣给我下了套,我不帮不行啊。”
他干脆把事情都往容宣身上推了,反正这事打死也不能在他爹面前认,承认下来他就要被打死了。再说,这事主要功劳还真不在他身上,是容宣使了手段才让躲在漳州知府说了真话,还交了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