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负了他一般,这也就难怪宣和帝与当今皇后偏疼李重非一些,他这不过是出外半年就为其在除夕夜大摆宴席的接风,虽说也是借着每年一度宫中盛宴的契机,但还是让警醒的人嗅出了些不同寻常的意味,想来此时含元殿中的他必然大受恭维,借机亲近之人断不会少了与其共饮一杯。
其实这宣和帝所生的诸位皇子之中,他原本最中意的还是前皇后所生的大皇子,以往一向也是由他前往边城抚慰将士,无非是为他早日担当重任做些铺垫,但随着大皇子的年纪渐长,他的性子倒益发懦弱起来,其实在普通百姓的眼中,他也不过就是仁慈了些,倾心于佛法教义,也无甚过错,但一国之君岂能如此,宣和帝亲自苦心教导了两年后不但不见他有何收敛反倒更加超然世外起来,连带着他纳的正妃也清心寡欲得与其夫唱妇随。其实这都因宣和帝爱之深责之切,操之过急,因大皇子之母生其亡故的缘由而加了太多的期望于他,反倒让他起了避世的心,宣和帝眼看着自己本来的太子人选不堪重任唯有再择良才,这才有了这次三皇子大张旗鼓劳师动众的边城慰军,以至朝中已然有风声传出将来的太子人选非三皇子莫属。
薛媌自然也听闻了些只言片语,但官拜尚书省少常伯的薛大人一向谨言慎行,对自己的子女也是同样的管教,倒让薛媌对于此事的谈及是三缄其口,别人好奇的问过来时也是摇头做不知状,再多问了就是一句女子不言政事搪了过去,但其实在她的心里她还是喜欢三皇子一直是现在这样,至少在她怀春少女的心中还是想着他一直如涓涓的明月般高洁,能远远的仰望已然足够,当然,能够在他身旁为他分忧解愁更是求之不得。
薛媌虽有着不为人知的少女心事,却还有几分自知之明,眼下这殿中的十几位小姐中最惹眼的便是中书令之女姚千语,她不论人才还是家世均要占个先儿,旁人就算能入帝后的眼配得了三皇子也要在她之下,那正妃之位是别想了,她其实一想到这儿心里是有着少许失落的,但也就那么一瞬,转念间便释然,自己一介女子,婚姻之事合该由父母作主便是,嫁做人妇后便尽好相夫教子的本分即可,不可因他的身分有高低而不同看待。
“媌儿快随着去偏殿吧,过会儿可就要献舞了。”薛夫人这一句打断了薛媌的呆想,她连忙起身随着众人去往偏殿。
这锦辉殿的偏殿之中十几位宫人正将献舞所需的衣饰一一摆放好,看来只等各家的小姐与月珍公主了,方才在殿中未出现的她此时也应该到了。
第2章 第二章
果不其然,薛媌诸人刚进得殿来,月珍公主的大驾便已然到了门口,跟着她的四个小宫女一如既往的捧着她最喜爱的画眉鸟笼,那可是她的宝贝,其实由这也看得出来她有多得宠,皇后生的公主在这宫中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让她母后只她一个女儿呢?再看那德妃所生的月珆小公主,刚刚不过十一二岁便已然懂得察眼观色,见人未语便是三分笑,倒象极了德妃与宣和帝。
“才几日不见你倒又象个闷嘴葫芦了。”刚到的月珍公主同旁人打过招呼后便对着薛猫开了一句玩笑,她这一句说完殿中的几位小姐和宫人均都笑了起来,薛媌知她说自己无趣儿,倒也没太往心里去,对于别人的打趣她向来是一笑置之,再说这里也都是差不多大的女孩,再来计较就更没意思了,不过还是回敬她一句为好,她虽有些任性便却还是个爽朗的女孩,做过她四五年的伴读当然比别人还要熟惯一些,就是说个过头的玩笑话彼此也不会介意。
“哪能个个如你这般风趣,倒不枉你养了这个画眉。”薛媌这话便同样有着打趣月珍的意思。
“瞧瞧,月珍,她也就只与你淘气。”旁边秘书少监的次女陶芷如见薛媌出人意料的与月珍公主斗起了嘴,她便也凑上了一句,她不说还好,说完倒让月珍索性在嘴头上要争个上风。
“随她吧,说不准以后,我还得唤她一声皇嫂呢,那可指不上我哪位皇兄替我收拾她呢。”她这一句说完便是放肆的笑声响起,这屋中均是待嫁之人,又都是旧识,平日说笑本极平常,且本朝并不拘泥于诸多的世俗条框,许是因为国力日渐强盛,且与外族多有往来,这民风愈发的开放起来,就连宫中的宫人也比前朝活跃许多,但即便如此,薛媌还是被她们笑的红了脸,只因她在家中父亲管教的极严,常挂在嘴边的便是要她时刻约束好自己的言行,不可有太过的举止,但也不许小家子气的同人使性子,因此对于月珍这样露骨的打趣她自然是有些羞恼,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未有一丝气愤的形状显出来,只是如常的笑了笑未再开腔。
“怎么?被月珍说中了?你倒是说说,月珍的哪位皇兄才配得起你。”不知为何,佯做天真的陶芷如这追问下来的话总让薛媌觉得她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想来怕是她自己心里有人了,却想着套自己的话来做个心中有数,其实她就算是知道自己心中放的是李重非又能怎样,身为皇子他注定是妻妾成群,不对,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