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那个君主那么昏庸,居然作出那种令人发指的事情!灭国什么的就是他的报应!只可怜了他的夫人,要被扣上一个‘红颜祸水’的黑锅不够,还要被连累受罪。”
“呦,你倒是很怜香惜玉啊。这些话是苏姐姐教你的吧。”化光突然俯下身来,把被一语道破正不好意思的长离吓了一跳。
“你做什么?!”长离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他。
“我就想问问你,”化光露出一种极认真的表情凝视长离,“如果你是那个君主,你会不会为了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
长离想也不想就回答:“怎么可能!要是我是那个君主我肯定好好的建设江山啊,那样才能让夫人过得舒服开心!不用去受亡国流离的苦!”
“但如果那位美人是苏姐姐呢?”化光近乎残忍地一笑。
屋子里久久没有传出声音,手中端着的汤药已经没了热气。苏方沐呵出一团白雾,缓缓阖上眼睛抵在门口。或许真的是自己太寂寞了,所以多情了吧。她对长离的感情似乎已经没有原先那么纯澈了,以往她只将长离当做妹妹,而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女孩子一点一点的挤满了自己全部的内心?是涸谷那一夜的雨声所摄,还是被那天窗外漫天的火光所惑?不知不觉中,原来已经对那个孩子,交出了自己的心。
可这种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对了呢?它渐渐的掺杂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欲念,再也不能回到往日的纯澈了。不光是心思,甚至连身体都有了可怕的依赖,这几日宿在吟娥那里,是因为吟娥已经难以习惯不与那个人同?眠,而她又何尝不是呢?午夜梦醒的时候,窗外冷月如霜。身边没有那个小火炉,却怎么也习惯不了。身体的反应果然还是最真实的么?
那面能读人心思的镜子,果然名不虚传,她埋藏在心底最深的绮念也被它攫出来放大呈现在她的面前。那身着赤色华服头戴三羽金冠的女子,不就是她一直幻想着的长离长大后的模样么?一双凤眸狭长上挑,眼波流转间勾起人心中最深的欲念,摄魂迷魄须臾之间。
汤药转凉,冰了谁的手?
罢了再给她热一热吧,苏方沐这么想着正要离去,却听得寂静了半天的屋子里传出了一声略显虚弱却异常坚定的答案。
是谁在带了三分笑意,没心没肺的吐露出世间最动人的情话。
“如果那位美人真的是苏方沐,那做一做亡国的昏君,又怎么样?”
顷刻间,雪消云散,霁月天光。
屋子里化光神色复杂的看着长离,“那你就忍心让她遭受亡国流离之苦?”
“哦,对哦。”长离一愣,心肝揪了起来,对哦刚刚好像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哦。
长离在晚饭后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苏方沐,然而她心心念念的苏方沐手里却拿着一碗令她下一刻就想去死的苦汤药。痛苦抉择之后,还是缓缓张嘴含住了苏方沐伸过来的盛着药汁的勺子,屏住呼吸一口吞下。
“苏方沐……”长离委委屈屈的出声。
“喝药。”一勺药汁递到唇边。
长离憋了憋嘴,一口吞下。
“苏方沐……”
“喝个药怎么这么多事?”苏方沐凉凉说道。
“那个……我听弈楸大哥说丰城的雪快停了,等雪停了,我病好了以后,你带我去灵丘山玩好不好呀?”
看着长离满怀期待的眼神,苏方沐继续将一勺药汁递到她唇边,“喝完药再说。”
“呜……”长离眼泪汪汪的含住勺子。
“姐姐!化光要走了。”吟娥从门口进来,面上略有些急切。
苏方沐疑惑,“他在罗城有急事吗?不是说好了等到雪停了一起回罗城的吗?”
“化光说他不回罗城了,他要去一趟三危山。”
“三危山?他去那里做什么?”苏方沐大惊,三危之山传说多妖兽,里面甚是不太平。化光竟然要孤身前去,他究竟要做什么?
“这我问了他,他却不愿意回答。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从昨天收到一封家书之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也不像前几天那么爱说话了。”吟娥也不明所以。
苏方沐放下汤药就往外走,“走,我们去见见他。”甫走到门口,又不忘向长离说了一句,“全部喝完,一滴也不许剩,不然看我怎么治你。”
“哦……”留下长离一个人看仇人似的盯着那碗黑漆漆的汤药。
苏方沐和吟娥进房的时候,弈楸正捏着一大把符咒纸塞给化光。
“化光贤弟啊,这些符纸你千万不要推脱,三危山多兽类,你可一定不能马虎。”说着将那把乱七八糟的符纸往化光怀里一塞,“这些都是主人赐给我防身的,你带在身上,遇到危险了就拿出来用。”
“化光,怎么这就要走啊?”苏方沐走过来看了一眼符纸询问化光。
化光正被弈楸弄得心烦,捏着那堆符纸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只得如实相告,“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只不过是接到我母亲的家书,她让我赶紧回去一趟。”
苏方沐一听便诧异问道:“听闻三危山上多妖兽,令堂怎么会定居在那里呢?”
化光见立刻走不了,便找了把椅子坐下来,也对在场三人做了个“请坐”的手势,“我与母亲曾无意得罪了典与仙境的仙翁,那仙翁法术奇高,脾气奇差。我们没办法只能一路逃亡。在逃亡途中经过三危山,被那山上的獓骃大王所救。獓骃大王出身幽冥之中,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