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我瞎了?当时楼下明明没有人!”她瞪大眼,说得像真的一样,“除非你看到我站在窗边、举着水桶,打算往楼下浇水,就立刻小跑过去,用你的身体接住水!”
“……”他疯了吗,为什么要那么做。
“好了,我知道了。”她冷静地将包装盒的盖子改回去,心如死灰,“你想举报我。”
“……”
“你看见我往楼下泼水了,就套我的话,想向老陈举报我违反校规。”她冷静地推理,“可惜那是一个监控死角,你没有证据,于是你只好以身试险,制造证据。”
靳余生无力地张张嘴:“……我没有。”
那时候,他突然挨了一耳光,正恍惚着没有回过神。
站在他对面的姑姑,突然就被兜头一桶水……浇了个通透。
不偏不倚,分毫不差,连一滴水渍都没溅到他身上。
他不敢置信,到底什么人才能有这种准头。
标枪运动员吗。
听见他否认,沈稚子一颗心落回实处,眼中笑意又浮现出来:“那你来尝尝我买的巧克力。”
“……”
“我跟你说,我可喜欢这个牌子了,名字好听得跟开过光似的。”她一本正经地卖安利,“来,你看一眼。”
靳余生望着缥缈的夜色,不说话。
他连茬都不接,剩下的戏要她怎么往下演。沈稚子恼羞成怒,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看一眼!”
“……”靳余生身形一僵。
没办法,低头垂眼,看过去。
看到壳子上写着一个大大的“a”。
沈稚子美滋滋:“你觉不觉得,它的名字,最后这三个字母,特别像那个好萌好萌的颜文字?”
“……”
“就是那个‘o-v-o’。”沈稚子见他没什么反应,顿时了然,“我知道了,肯定是你没见过那个颜文字。没事,我这人最乐于助人了,你不知道的话,我可以表演给你看。”
“……”靳余生太阳穴开始疼。
下一秒,他眼睁睁地看着她,鬼鬼祟祟地,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煮鸡蛋。
——悬到了眼睛前。
夜风微凉,带起少女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自习室里的灯光从窗口流泻出来,在她身后洒下一大片糖霜。
她努力笑得大弧度一些,两颗蛋举起的高度却不大一致,乍一看过去,像是一个狡黠而快乐的“ovo”。
靳余生微怔,呼吸一滞。
舌尖无意识地抵住上颚。
心仿佛坠入深海,全世界没有声音,一瞬间安静下来。
只剩她。
全是她。
沈稚子的视线被鸡蛋挡住,看不到他的神情,许久听不到回复,只好叨逼叨地问:“你看你看,像不像,像不像?”
他不说话。
半晌。
沈稚子顿了顿,有些失望地放下手。
低下头,失落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逗他笑一笑好难啊。
如果生在古代就好了,他不开心的时候,她还能烽火戏诸侯给他看。
不像现在。
哪怕再荒唐,可她永远不知道什么事情,能让他快乐。
这边正在心里疯狂打退堂鼓,那一头,靳余生突然低咳一声:“烫吗?”
沈稚子一愣:“什么?”
“蛋。”
虽然拿在手中,可她小心翼翼,只用两根手指。
好像很烫的样子。
“啊……还,还行。”沈稚子摸一摸,还嫌它不够烫。毕竟这个东西,太凉的话就用不了了……思绪兜转一圈,她随口逼逼,“你不知道,这是我们家祖传的武功,拿两个滚烫的鸡蛋放在手里玩,长年累月可以强身健体。”
“……”你家里祖宗知道这事儿吗。
“所以,”她犹豫了一下,舔舔嘴唇,“你要不要也试试?”
“……”
“鸡蛋很好玩的,真的。”她苦口婆心,毕竟绕了那么大个圈子,这才是今天的重点,“我们家祖传的玩法特别多,我最喜欢把它剥掉壳,隔一层手帕,放在脸上滚了。”
靳余生看着她,眼底微动。
沈稚子有些心虚,还要假装自信地叨逼叨:“你想啊,鸡蛋里面有这么多蛋白质,它有什么营养物质,我都可以直接用毛孔吸收……”
前几天刚刚下过雨,空气中有潮气。她眼中盛着不息的灯火,有流动的光从中经过。
靳余生喉结微动。
风带起她高马尾的末梢时,乌黑的发卷在空气中伸展,他也想抬手碰一碰。
手指动了动,挣扎一阵,却还是收回来。
这种时候,他总是羡慕风。
风能拥抱她。
闭上眼,靳余生叹息:“回去做作业吧。”
突然被打断的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