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么?”
“这是个意外,冯部长,大家只是来嵘山玩的。”
男人笑着摇了摇头,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眼尾的褶皱挤到了一起,“子妤啊,我没想到你变得这么快,呵呵…这座山的情况你最清楚,还需要我揭穿你么?”
“……”
“同绳的蚂蚱,生,一起生,死…”男人停顿一下,站了起来,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就一起死。”
温子妤呼吸一滞,愣愣地看着他,身子忍不住颤抖,腿下软了几分,后退一步,险些跌坐在地。手心里的冷汗滑溜溜的,那股紧张的压迫感加倍袭来,巨大的恐慌包围了她。
似乎男人很满意她的反应,蓦地松开了手,背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踱着步,“子妤,你知道的太多了,还记得顾澜吗?”
“记得…”
“你跟她真是有缘,呵呵…”男人爆发出一阵恐怖的笑声,冷不丁转过身来,盯着她,“希望你不会和她一样,明白该怎么做吗?”
“……”
“大选在即,你最好不要给我惹什么乱子,否则…”男人指了指她身后窗户对面的操作间,“那就是你,和顾殊宁的下场。”
手术台上的女人仍旧睁大着眼睛,张着嘴巴,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腹部的鲜血蔓延到胸腔,一滩红黄混合的泥状物流泻出来,血肉模糊的内脏扒得到处都是,活生生的人,死不瞑目。
温子妤再也支撑不住,腿一软,跌在地上,几排细密的汗珠布满额头,一股寒意从头到脚钻进骨髓,她情不自禁一番哆嗦,不由得心生畏惧。
怎么办,她终究是连累了顾殊宁…
第37章求婚
37
十五岁那年,初中毕业后辍学的温子妤,带着父母给的两百元钱,一个人来到s市,先是联系上了姐姐,然后找工作。
家里已经供养不起她继续读书,即使她的中考分数足够校可以给她减免学费,各种助学金奖学金还在,她也仍是选择了出去工作。理论上来说,这条路是自己选的,在家庭环境因素的影响下,她不能后悔。
刚离开学校的她还是个淳朴的农家少女,虽然玩儿起来很野,但在待人处事方面仍免不了单纯。没有学历也没有技能,她唯一的优势是长了一张漂亮的脸,和一副还算窈窕的身材。
那时姐姐已工作了五年,在s市近郊的一家电子厂流水线上当工人,工厂环境还好,领导对工人也还行,温子妤便跟着姐姐留下来。对于没有什么本事的姐妹俩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工作。
一开始温子妤很开心,有工作就意味着有工资,就代表她有钱了,可以不用再过那么穷苦的日子,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穿什么穿什么…怀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她勤勤恳恳在工厂里干了几个月。
她不明白,为什么姐姐还是像从前一样节衣缩食,赚了钱不该对自己好一点吗?后来看到姐姐每月给家里寄钱,微薄的工资里抽出三分之二的样子,刺得她眼睛很痛。
渐渐地,温子妤明白了,即使自己跳出了大山的怀抱,逃出了那个贫苦的小村庄,也依然摆脱不了一身的包袱。父母要生活,弟弟要读书,还有物价奇高的大城市里她们的日常开销。
很快,她对生活的激情和对未来的憧憬,就被这身包袱折磨得消耗殆尽,整天晃悠在眼前的东西,除了钱还是钱,她要钱啊!
走上另一条路是个偶然,因为这次偶然,她双脚踏入了漩涡中心,触碰到了原以为一辈子都不会靠近的圈子,然后,命运的齿轮引着她,走向命中注定的历程…
……
第一次去江南湾,里面的人对她都十分友善,从推销酒水开始,到陪唱歌,陪玩游戏,最初她不卖身,相对的,收入也少。
从小受到的“道德”教育告诉她,女孩子的清白很重要,她想赚钱,但不想迈出那一步,去陪男人睡的话,她还是不太有勇气。
可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尝到甜头,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当时的江南湾拥有“小姐”上百人,分为三等,大部分都是只推销酒水,陪玩陪吃的小女生,因为胆子小,不能接受陪齤睡,便一直徘徊在“三等”边。
“二等”则是坐齤台也出台,推酒也陪齤睡,收入比“三等”高些,若有幸运的被包养了,大概可以很快摆脱这种生活。
至于“一等”,当时的江南湾只有一人。
像顾澜那样的“一等小姐”,她们这些人是永远够不着的。
在美女如云的那种地方,顾澜不是最漂亮的,也不是身材最好的,但却是客人最多,财富也最多的人。她不惹人妒忌,相反,大家都很尊敬她,在一浊淤泥中,这是怎样的人格魅力。
顾澜喜欢穿黑色的礼服裙,或前后双v,或半露香肩,那样神秘的颜色,把她衬得万分迷人,流连于声色犬马场所中,她的一身黑,更像是为自己哀悼。
也许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命运吧,也曾说过,配不上白色。
那时的温子妤把顾澜当做一个传奇,虽只见过一面,别后匆匆忘记,但时隔多年的现在,她仍清晰地记得那种感觉…
因为惹恼客人而被保镖打得浑身青肿的温子妤,狼狈地趴在房间柔软的地毯上,落地窗前窗帘半开,女人一袭黑裙背对着她,指间冉冉飘过的烟雾浸过一丝薄荷味,她喜欢抽的s,一直不变。
温子妤呆呆地看着女人的背影,被那薄荷烟味熏分了神,女人凝神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