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满脸不可置信,望着萧清面目惊恐。
萧清神情淡淡,“赌坊那日,多谢马大汉子照顾,萧某不胜感‘激’。”
殿上的汉子正是萧清几人第一次去东市青龙赌坊那日,找茬的马大醉汉。
汉子越看越惊讶,望了眼他身上的官服,脸‘色’大变,“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人…小人…”
没想到那个看着干煸弱小的少年,竟是个当官的,还是个看着似乎‘挺’厉害的官!这下可遭了,居然不小心得罪了贵人,想到这里,汉子心中满是悔恨!
“我并不是来追究责任的。只是有些事想问你,你一五一十据实回答便可。”
“小人遵命!小人遵命!”汉子头也不敢抬,慌忙叩首道。
“这个月月初,有无人找你,让你扮成东市暗坊中人,去给帝都公子传信的?”
大汉听闻,身子忽然一僵。
“回…回大人,小人一直都在东市赌坊打转,实在…实在不知大人为何会有此一问啊!”
萧清神情淡淡,“除了我去东市那日你在青龙赌坊,其余时间,无论是东市的青龙赌坊,还是大周赌坊,顺子赌坊,小一点赌肆,你都不在。我问了东市的人,他们说你好几个月都不怎么出现在东市了,又问了你在红香院的相好秀娘,她说你几个月前接了笔生意,除了偶尔去她那里,其他地方都不怎么出现。具体接什么生意你并未告诉她,但听说与东市的暗坊有关。”
“怎么?还不打算说?是要我将那秀娘还有那帮跟你一块的兄弟都抓起来严刑‘逼’供,你才开口?”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说,小人说…”七尺大汉经不住吓,哆嗦着马上就招了。
“是有一个人几个月前找到小人,让…让小人给他办一件事,酬金…有一百两之多!还说事后再给小人一百两,当封口费,让小人找一些信得过的兄弟扮成暗坊的线人,给那些寻来的…公子们传消息。”
“你们如何识别目标?”
“那人会提前将地点、公子画像还有传达给公子的话,写在纸上塞进竹柬中,放到小人屋前。小人知道后就按照他的要求,提前在指定地点等候,发现与画像中人物相似的人就会上前询问,若是的话就会按照信中的指示传达消息,然后迅速撤离。”
“消息都有什么?”
“通常那人都会将要传达的写成字条,让小人‘交’给那些公子。小人偷偷看过一次,都是约见的时间,地点还有暗号等,并无其他。”
“此类通传有多少次?”
“大约有二三十次,很多,小人…也记不清了。”
萧清眸光微闪,“那你可知除了你,还有何人跟你做同样的事?”
大汉脑袋垂着,“据小人得知,除了东市,似乎西、南、北都有为那人做事的,只是小人并不知道具体都有谁。”
萧清点头,转头望向上首帝王,“陛下,下官问完了。”
帝王淡淡应声,声音慵懒。
百官神‘色’各异,面‘露’深思。
“通过此人的证词可知,几乎得到消息的公子都去过四处街坊,而具体去哪个坊市,犯人会将所有公子的画像分发到四处坊市线人手中,这样一来,无论那些公子去哪一处,都会有人认出他们,并给出他们指示。”
淡淡瞥了眼跪地的大汉,“这些线人恐怕有的能等到画上的公子,有的则会空等一场,而具体什么原因,相信那个幕后之人也不会给他们解释。”
“对对!大人说得对,小人确实大多数都是空等,后来那人又给小人新的公子画像,并告诉小人之前的目标不作数了,小人就是觉得这个活银两又多又轻松,就拿钱办事,也就没多想。”
一旁的曹忠道,“你们难道不知那些公子都是帝都失踪的富家公子?”
大汉垂着脑袋哆嗦,“小人…小人一共接触的公子就有几十人,知道长陵有公子失踪也不知道他们的长相,更想不到是小人接触过的啊!何况…小人只是为那些公子们传话,并未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请大人明鉴啊!”
曹忠皱眉。
恐怕其他人也是这样想,这些市井之徒谁人知道失踪公子长什么样?而且幕后之人故意将公子数量扩大,来‘混’淆真正目标,这样一来被利用的市井之徒,也不会想那么多踏实为他做事了。
此人心思真是缜密。
萧清望着若有所思的众人,道,“萧某继续说了,犯人完成第一步后,便有了与目标直接接触的机会。纸条上写的地址,其实就是犯人与公子约见的地点。而公子们一旦知道时间地点,九成以上都会去赴约。试题的‘诱’‘惑’对于待选才子不是一般的大,更何况犯人选中的目标,要么是在家中不受宠爱的,要么是前几年的才子大选中落榜的。这些公子普通缺乏关注,内心深处有一种迫切受到重视的心情,这种类型的人在心理学中通常称为缺乏安全感和焦躁综合证人群。”
“心理学?”
“综合证?”
众人满面不解。
萧清面不改‘色’,“这些是对人的心理分析,而那些公子们只要看到了一丝希望,就不会轻易放过。无论真假,都会前去一试。但若被人发现参与买卖大选试题,定会获罪。所以前往约定地点的公子身边不会多带‘侍’卫,大多都是带一些心腹或是一两名小厮。在到达约定地点后,犯人会想办法与公子接触,让他们只身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