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控制,短短几天时间已经有很多病死者出现,情况比许顺府要糟得多,受灾严重的南边反倒是没有鼠疫的情况。
南边本就已经没有多少人,一般民众因为饥荒都往北边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口基数少,还是如丛笙所说,连老鼠都由南往北迁,所以南边才没有鼠疫。
麦子箫得知消息后庆幸之前听了丛笙的话,提前把预防手段写在奏折里呈了上去,节省了不少时间。
可这样一来许顺府就真的要面临物资紧缺的问题了,奏折就算已经呈了上去,物资要多长时间才能到达根本无法计算。
其它物资也就算了,救命药材已经见了底,肖大夫说这两天就要断药。药一断,能救回来的人也救不回来了。药材的消耗比预想的还要快,而且完全没有补充,这让肖大夫愁得厉害。
府衙的官银已经花得快见底,建隔离区、买药材、买防具材料、比平常更多的各项日常开销,这些加起来足够让本就不多的官银花个底朝天。
麦子箫让知府把剩下的钱都拿出来,差人前往附近几个府县去买药材,让人多往南边去。
南边没有鼠疫,只要还有开着的药铺,买到药的机率会比北边受了鼠疫侵扰的地方高。
许顺城内不断有感染者出现,但人数比预想的要少,很明显在最初出现感染者时采取的防御手段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原先闹着要出城的那些人,听到附近到处都是鼠疫,而且情况比许顺府还要糟糕后,都不再提出城的事情,老老实实待在城里按照官府的要求做,已经选好给要出城的人用作隔离的地方,最后也挪成隔离感染者家属的观察区了。
城外隔离区里最先得到救治的那批人里已经有治愈者出现,这让所有人都感到欣慰。
但同时,病死者也在不断增加。每天都有人死去,每天都有许多死去的病人被抬出隔离区火葬。
身体本就虚弱的难民哪里有体力对抗病魔,有些人病情出现的初期就扛不住病痛而离世,有些人扛个一两天也体力耗尽,在病情加重之前就咽了气,死亡人数远超过疫情的严重程度。
见死亡人数越来越多,丛笙担心着处理尸体的将士会在无意间接触到死者的血液等传染源,便让已经缝完口罩的绣娘用剩下的布料皮革做了几套简易的防护服,供给处理尸体的将士穿戴。
这天她从绣娘家里收了防护服送去东城门,看见肖大夫和麦子箫在说话,隐约听到是在说药材有关的事情。
药材不够用了,麦子箫派去买的药的人已经回来了,如麦子箫所说,南边受灾的几个府县确实还有药卖,但买药的士兵带回来的药材寥寥无几,根本解不了燃眉之急。
去往北边的人则是空手而归,说出现鼠疫的几个府县药铺早就空了,连街道都空了,根本没有东西可买。
肖大夫这两天都在跟麦子箫和知府商讨药材的事情,可麦子箫和知府能有什么办法,别说现在府衙没有钱了,就是有钱也没有地方可买,再往远处走,药材没买回来,人已经死光了。
现在看肖大夫跟麦子箫说话时的模样,明显是急了。这些天肖大夫为了患者忙得脚不沾地,几乎没怎么休息,要不是有他带着城里的大夫们给难民看病,死的人还会更多。
丛笙走近后,正想开口打招呼,就听肖大夫语气极为激动地埋怨着麦子箫:“当初我就说过要早备药!你说要等朝廷的赈灾款,现在钱没到,药也没了!你说怎么办?!”
麦子箫是背对这边的,丛笙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她听到麦子箫在短暂的沉默过后,语气沉重地吐出一句话来:“剩下的药材用来救治有希望救活的病人,其他人……听天由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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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笙一进偏院就看到正房的门开着,这些天麦子箫基本上很少在屋里待着,天还没黑就回来的情况更是没有。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朝正房去了。
她觉得她是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事情了,本想装作不知道,可麦子箫一转身就看见了她,她想装不知道也迟了。
肖大夫因为心系病人,对麦子箫之前做的决定有了抱怨,但她觉得肖大夫也只是一时气话,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谁都没有想到。
她觉得当初麦子箫的决定并没有什么不对,如果把钱都花在药材上,后面的工作就很难开展,麦子箫也是身不由己,没有药材的事情,实在怪不得她。
想到之前在城门口麦子箫看到她时的表现,丛笙心里有些不好受。
她本以为麦子箫看见她后会说些什么,解释也好掩饰也罢,可麦子箫什么都没说,目光黯然地避开她的视线,沉默着和她擦身而过。
进到屋里,果然看见麦子箫神情黯然地坐在太师椅上发呆,她都迈进屋里了,那人才像刚察觉到一般惊讶地抬头看她。
在看到她的瞬间,麦子箫将视线移开了,那模样就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她走过去,在隔着桌子的另一张太师椅上坐下:“还在想肖大夫的话?”她并不掩饰自己是来安慰麦子箫的。
麦子箫没回话,微垂着头视线看向另一边。
丛笙倒是有些意外麦子箫会因为肖大夫一句话而这样消沉,看她平常那粗神经的模样,不像是会为这种事情耿耿于怀。
“你别多想,肖大夫只是有点急了,这些天大家都很累,神经紧绷了这么久,需要发泄,他心里肯定也知道这事不怪你。我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