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是好。
恰巧某年,有个途经此村的青年看中了村中的一个姑娘,村里人便为其办了喜事,可翌日起身,姑娘方才发现青年已不知去向,只一夜春宵罢了。
于是村里的习俗也随着慢慢发生了改变,家家户户像过节般整夜庆祝,时辰将近时,便将村中男子,不论本村之人或途经此地的旅人,全部集中到换岁楼前,由村中选出的处子,手持绣球登楼选看,只要被她绣球抛中之人,便可与之共度良宵,事成之后,想留在此地结为夫妇也可、想携其同去也可,想象当年那青年独自离去也可。总之,只要能换来村中一年安稳,便也不去讲太多礼数了。
冷云飞三人找了家最热闹的馆子坐了下来,要了十几斤牛肉、几个小菜、三壶老酒,饿极了的三人,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可言,放手大快朵颐起来。
差不多吃饱喝足之后,方才感觉周遭一片吵杂之声,划拳的划拳,吃酒的吃酒,讲闲话的讲闲话,多是等着一会前往换岁楼接绣球的男子在此打发时间。
只听得邻桌一小哥兴奋的问着同伴:“你可知今日被选中抛绣球的是何人”,尚未等对方答话,小哥便按耐不住的继续说道,“据我所知,此女乃村长家的小女儿,据说长得乖巧水灵,今夜谁若是被她选中,那便是几辈子修来的好福气啊,可以欢度整夜良宵不说,还能成为村长的女婿,那可是双喜临门的大好事呐,哈哈。”
“你小子别做春梦了,看你长的那猴样,小娘子会看上你?”
“大叔,此话非也,难不成小娘子会看上你那满脸的胡渣子?”
此话一出,饭桌上响起一阵爆笑,那满脸胡茬的壮汉倒也未恼,继续说道:“俺这胡茬子是真汉子才有的,不像有些人毛都尚未长全,就猴急的想往小娘子裙子下钻,怕连入口都找不到天便亮咯。”
又一阵比方才还响亮的爆笑声响起,那小哥像是被说中了心事似的,红了脸,用手指着壮汉“你.......你.......”了半天,硬是没说出话来。
正说闹之间,只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敲锣声,原本喧闹的馆子霎时安静下来,只听得锣声敲了三响便再无动静。早已停了手中诸事的众男子,像被人突然解了穴似的,一窝蜂的往换岁楼的方向涌了出去。
霎时间,原本满满当当的馆子,只剩下冷云飞三人还坐在原地发呆。
“三位客官为何不一同前往抢个彩头啊?”说话的是饭馆的老板娘,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
“啊,我三人只是途经于此,明日一早便要启程离开,便不去凑那热闹了”,崔实礼貌的答着话。
“客官多虑了,且不说你三人是否有那个福气,即便你们其中一人被选中了也不会耽误明天的行程,今宵一过,明日想要离去尽可自便,我家那该死的男人,怕此时早已等在那里了。”
“你男人也可以参加?”二娃不可置信的脱口问道。
“这事在村里是个特例,只今夜可不讲lún_lǐ、不论礼数,如今村子的规模越来越大,便是很多外乡人冲着这习俗特意搬到此处居住的。”
冷云飞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感叹在这离锦城不远的小村庄里,竟然还有此等异事,在饭馆老板娘的再三怂恿下,三人也便动了去凑凑热闹的心思,反正一年才有的一次奇观,既然遇到,不亲眼见证确也可惜。
于是三人结了账,便朝换岁楼的方向踱了过去。
换岁楼前早已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高矮胖瘦、奇形怪状的男人们,推推嚷嚷的在楼下伸长了脖子等待着。许是为了便于楼上女子看的更清楚些,楼前数里均被灯笼、火把照的恍如白昼。
待冷云飞三人走到时,早已被那些志在必得的男子们堵在了最外面,只能远远地看到“换岁楼”三个大字。反正他们也只是来开开眼界并无其他想法,便寻了个人少的角落站定,等着看戏。
没过多久,锣声再次响起,三声过后,只见一老者出现在换岁楼前,宗气十足的开始对今晚的仪式做了简要说明,最后在楼前众人不耐烦的催促声中,请出了那个抛绣球的处子。
冷云飞等人因离得实在太远,也看不清那女子的长相,可自打该女子一露面时,楼前空地上瞬间响起的口哨声和欢呼声,便可知道,该女子必然如之前饭馆里那个小哥所言,长得清秀可人。
只听一有力的男声唱到:“抛~绣~球~拉~”。
楼下众人顿时哄抢起来,你推我攮,你拉我拽,生怕楼上之人看不清自己似的,争先恐后的把自己的脸送到最前面。
“小娘子把绣球抛于我”、“小娘子让本少爷今晚来服侍你”、“小娘子看这里看这里”.......
吆喝声、呼唤声不绝于耳。
只见楼上女子看了一圈楼下众人,拿着绣球便转身回了屋内。这下众人皆已傻眼,说好的抛绣球呢?怎得露了个脸便进屋去了,难道今年又有什么新规矩不成?方才也没听那老丈提起啊.......
质疑声、催促声、口哨声霎时此起彼伏。
不一会,只见一丫鬟模样的女娃,手捧一锦盒自楼中走出,在她身后还跟着七八个身状如牛的汉子,在探寻的目光中,汉子们拨开众人开着道,女娃艰难的挪到了冷云飞三人面前,只见那女娃在三人脸上扫视了一番后,便将锦盒往冷云飞怀中一赛,红着脸跑开了。
所有人,包括冷云飞在内,均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