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后是要嫁给傅洐的……”
苏黎世正值清晨,傅洐原本正一边健身,一边与洪之帆说着话。
有些问题正傲娇着不知要怎么开始问呢,耳朵里就飘进了荣扶桑平静中又带着俏皮语调的声音。
心痒了。
沉稳又成熟的男人,因为那头女子随意而说的这句话,心中所有的复杂情绪都像是被熨平了。
他从跑步机上走下来,手却还稳稳地捏着手机,指尖若有似无地轻点着话筒,半晌都没有开口说过话。
他不收线,洪之帆自然也不敢先挂电话,便就这样站在门口,耐心地等着。
屋子里,荣扶桑还在与荣御诚半撒娇半调皮地拌着嘴,逗得荣御诚时而哈哈大笑,时而又忍不住地怒喝轻斥。
傅先生原本是心情愉快地想要多听听她的声音,听着听着又莫名觉得郁闷了起来。
洪之帆半天没听到傅洐的声音,于是问道:“傅先生,您准备什么时候返程?”
“不回。”他说完,径直挂了电话。
洪之帆有些凌乱,一时竟也猜不准boss善变隐晦的心情,抬头,正巧看到荣扶桑从里面走出来。
荣扶桑看了眼他手里的电话,问道:“是不是傅洐?他什么时候回运城?”
“傅先生暂时还不回来。”
荣扶桑不愿承认心中竟有些失望,点点头,对洪之帆道:“我爸病也好得差不多了,这阵子麻烦你,想必傅先生离了你也不方便,你回去罢。”
其实早该放洪之帆走,偏偏荣扶桑藏着几分私心,总想要时时从他口中知道傅洐的近况。
这会儿见傅洐走了那么久都不回运城,她再笨也能猜出来,牵绊住傅洐的绝对不是公事。
像傅洐那样的男人,他若想回来,什么人什么事能羁得住他?
这样一想,荣扶桑又开始觉得傅洐的样子也仿佛变得模糊起来,仿佛这个男人只是她过往模糊梦影之中出现过的人物罢了。
她偶尔想起傅洐,却并不见得沉溺难受,日子依然肆意轻快。
倒是荣御诚,许久不见傅洐,又见洪之帆也不再出现,忍不住问女儿:“傅先生回苏黎世有两个月了吧?”
荣扶桑正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综艺节目,嘴里啃着一个苹果,漫不经心地答道:“是吧。”
“没跟你联系过?”
荣扶桑懒洋洋地答道:“没有。”
荣御诚疑惑地蹙了眉:“那你不会主动给傅先生打个电话?”
荣扶桑直接拒绝:“不要。”
荣御诚瞪女儿一眼:“这次要不是傅先生帮衬着,就凭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你爹能平安无恙地坐在这儿?你难道不该主动给人家打个电话道谢?”
荣扶桑看向荣御诚,眨眨眼,说:“那……我现在打一个?”
荣御诚见她佯装淡然,眸间分明又藏着几分期待,当即便懂了,这丫头原来是在等一个给傅洐打电话的借口呢。
他好笑地给她拿来了手机:“打吧,好好跟傅先生说话。”
荣扶桑跐溜一下从沙发上爬起来,拨通了男人的电话,等待的时候,她一会儿拨拨头发,一会儿又抬头看两眼荣御诚。
明显是紧张又期待。
荣御诚冷静看着女儿,竟没料到傅洐对扶桑的影响力竟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变得这样深了。
电话在这时接通了。
男人并没有先开口说话。
但荣扶桑却很肯定,电话那一端的人,一定就是傅洐。
她的心跳在骤然间变得很快,粉唇张了又闭,天生就是个倔的,就是不愿意先开口对他说话。
四周忽然间变得很安静,荣扶桑能清晰地听到男人沉稳地呼吸声,通过光纤,如一股热流传进她的耳膜。
心中又生出一丝似曾相识却又显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委屈。
当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情绪究竟有多奇怪时,不禁在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声,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了沉默。
“傅先生,我是荣扶桑。”
那一头,依旧是沉默。
荣扶桑深吸一口气,接着又道:“我爸住院的事,谢谢你。”
傅洐淡淡地应了一声,问道:“还有别的事?”
隔了这么久,好不容易主动给他打个电话,就为了向他道谢?
还是因为荣御诚?
这丫头片子果然是个性子凉薄的。
两个月不见,心里不时牵肠挂肚的人,竟只有他?
傅先生禁不住又生出恼意。
也不知是恼荣扶桑,还是气恼他自己。
心绪辗转,便刻意地想要冷落她,等了几秒钟,并没有听到荣扶桑再说些什么,直接收了线。
不远处,机场的工作人员一路小跑来到他面前,恭恭敬敬地道:“傅先生,飞机还有半个小时起飞。”
傅洐颔首,随手关了电话,进了机舱。
荣扶桑不设防地被男人挂了电话,心中那个郁闷啊。
赌气似地又一连打了好几遍傅洐的电话,没想到那男人居然直接关了机!
气的她直接删了男人的号码,又将电话砸在了沙发上,心中暗暗地对自己发誓,她要是再主动给傅洐打电话,她就是小狗!
*
6月的第一个周末,荣氏旗下全新的综合商场正式开幕。
场面自然是格外地热闹。
荣扶桑站在父亲荣御诚的身旁,穿了一件精心剪裁的黑色一字领短礼服。
简单的设计,却将她漂亮的玉肩和一双美丽的大双腿展示无遗。
她脸上的妆容精致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