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丈夫现在已经去世了, 作为他的法定继承人, 你有没有了解过家中的财务情况呢?”
这个问题可能比较敏感,但却很重要。范晴别过头去用纸巾按了两下眼角,稍微停顿了下, 终于开口说道:“我老公的事情很突然,一直到我婆婆去了警队,才通知我。之前我一直以为他在国外……”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充满了疲惫:“确认了这个消息以后,婆婆每天只是躺在床上哭,要不就是骂人,我请了两天假去处理身后的事情。其实我老公每个月的工资只有两万多块钱,除去日常开销,还要养车。幸亏我们没有房贷,不然恐怕要入不敷出。所以听你们说婆婆居然有300万,我才会这么惊讶。”
“韩林不是和朋友合股开了家公司么?”夏至忍不住问道,许三妹一个农村妇女能靠自己把儿子养大已经是不容易了,那三百万,除了韩林还有谁能给她。
说到这个话题,范晴又是一阵苦笑:“说来你们可能不信,这家公司我倒是知道的,出去一说人家也特别羡慕,都说我老公有本事。这次和我老公的合伙人一谈,才知道别说赚钱,这几年已经陆陆续续亏了100多万。我老公出事前,他们正在商量要把公司清盘。”
这就奇怪了,夏至不禁偷偷斜睨着林渊。只见他在本子上写下了一行字,经济情况成谜,后面还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门口传来一阵钥匙开锁的声响,范晴张望了一下,向两个人解释道:“应该是廖阿姨回来了,你们见过了吧,是我们家请的保姆。”
当然见过,他们来时还是这个廖阿姨给开的门。虽然是保姆,但人打扮得很是干净利索,倒比许三妹看起来更像主人。
没一会,一个挽着环保袋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向客人们微微点了头,边问范晴:“太太,我今天买了些鸡毛菜,扁豆,还有一条鱼,清蒸可以吗?”
猛然听说了家中被诈骗了三百万,范晴如今哪有心情吃饭,随意地挥了挥手:“你问妈吧,看她想怎么吃,我喝点粥就行了。”
廖阿姨默默点了头,去厨房放好菜,就去了许三妹的房间。
范晴思来想去,忍不住问道:“我婆婆这个案子如今进展如何?那些钱还有希望追回来吗?”
她的想法也很好猜,老太太没有收入,这些钱必然跟韩林有关,这就涉及到遗产继承的问题了。虽然丈夫尸骨未寒就考虑遗产,不免显得凉薄。但摊上了这么一个男人,范晴能坚持到现在已属不易,为自己打算也是情有可原的。
只可惜要让她失望了,夏至摊了摊手:“这个案子本来是在侦查中,不过你婆婆已经要求撤案了,她说没有这回事,是自己搞错了。”
“这么大的事,怎么能搞错呢!”范晴霍然站了起来,手攥成拳,又松开。咬着唇喃喃自语道:“不行,她怕是糊涂了,我要去问清楚……”
虽然婆婆向来不可理喻,但这一回可是三百万,不能再由着她。这些素未谋面的存款似乎给了范晴莫大的力量,推动着她向许三妹的房间走去。
可还没走到门口呢,只听一声尖叫从里头传了出来。夏至和林渊都是一惊,那是许三妹的声音。
那叫声又尖又利,毫无准备的范晴被吓得愣在了门口。她还没反应过来,那两个警察已经冲了进去。进门后,夏至第一眼看见的画面是许三妹一边尖叫一边挣扎着想下床,廖阿姨正拼命拦着她。
只一个眼神,林渊和夏至立刻开始分工合作。林渊帮着一块按住许三妹,夏至在房间内迅速找了件衣服反绑住了她的手。
许三妹虽然是个身体虚弱的老妇人,发起狂来力气也不容小窥,众人费来好大劲才把她制住。夏至连喘了几口气,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之前还在骂儿媳,哭儿子,就这么会功夫,难不成精神就不正常了?
廖阿姨也是惊魂未定,有些后怕地看着床上仍在挣扎的老人道:“我不知道……我进来的时候老太太正在睡觉,我就喊了她两声。没想到她突然就坐起身后,眼神发直,然后就叫了起来,还想往外跑,我拦都拦不住。”
许三妹的眼珠子发红,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亢奋状态,嘴里还念念有词,看起来确实很可怕。范晴一直躲在门外,确认她真动弹不得了,才慢慢挪了进来。“妈,你还认得我吗?”
廖阿姨也小心翼翼地附和着:“老太太,那是你儿媳妇,你仔细瞧瞧啊!”
许三妹抬起了头,看向范晴,她的眼神让夏至心中都打了个突。那双浑浊的眼睛后面仿佛住了一个饿鬼,正随时等待着破出桎梏。
林渊下意识地拦在了夏至面前,虽然许三妹已经被控制住了,但她眼下的精神状态明显不对劲,与常人不可同日而语。
她的眼睛逐一扫过众人,突然咧开嘴,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儿媳妇?谁是我儿媳妇…我偷偷告诉你们,我媳妇已经死啦,骨头都化成了灰,嘿嘿嘿……”
许三妹的脸扭曲着,无数皱纹勾画出了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夏至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