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沐凌天不知道,他为何想要见戒念,可是忍不住的脚步,还是让他走到了塔林。
来到塔林的山洞,山洞中的佛像前,还亮着一盏灯,戒念还盘坐在佛像前念经。
沐凌天站在山洞外好一会,似乎在犹豫什么,敲了敲山洞的石壁。
戒念听到声音,回过头看了看,眉清目秀的模样,与世无争的样子,看上去比沐凌天大不了多少,站起身来:“阿弥陀佛,施主这么晚了,找戒念可是有事?”
沐凌天笑了笑:“天灵冒昧,有些事想问大师。”
“少侠请问。”
“关于十多年前的一些事!”
沐凌天仔细的观察着戒念,可是戒念根本就没有什么反应,戒念好像明白了什么,做出了一个请沐凌天进屋的手势,沐凌天跟随着戒念,进了洞中洞,原来这个山洞就是戒念的屋子,里面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根凳子,还有一个书架。山洞石壁上有一个凹槽,凹槽中有着许多牌位。
“咳咳。”沐凌天闻着这里稀薄的空气中,有些香油的烟味,呼吸有些不顺畅。
“让天灵少侠见笑了,请坐。”
沐凌天看着那众多的牌位,目光定在了那上面,他的眼眶有些湿润,因为他看到了沐籽黎和赵雪娥的牌位。
“天灵少侠?”
沐凌天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可否容我上柱香?”
戒念看了看沐凌天,拿起一炷香,替沐凌天点上,递给沐凌天,这是沐凌天心里永远的痛,仿佛一把刀一样,在沐凌天的心里翻绞!
“天灵少侠请用。”戒念替沐凌天倒了一杯茶,然后坐到了床上,沐凌天坐在凳子上,目光依然看着牌位,他的眼睛虽然红了,可是他不会让眼泪出现在眼眶里,他不会让任何人看出他在想什么。
沐凌天又打量了一番屋子:“听说大师十多年没有出过这个山洞?”
“出去如何,不出去又如何,世界也无非一花草,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而自己需要的一片天地,也许只需要很小。”
“大师这样说来,是大师自愿在这山洞中数十载?”
“山洞虽小,但是能容下我,世界之大,却不一定有容身之地,到不如在这山洞中,清净自在些。”
沐凌天探问了一句:“如此说来,大师待在这里,也只是迫与无奈?”
“山洞里,山洞外都是同一片天地,这里不用去争不用去抢,所以这里也是我愿意待的地方。”
感觉着戒念说的话,沐凌天感慨了一番:“大师说得真好,可是若是身上有血海深仇当如何?”
戒念异样的眼光看了看沐凌天,他心里在猜测着沐凌天的身份,戒念抬起左手,看着自己的袖口:“这袖口太粗糙,磨得有些手疼。”
戒念右手狠的一下用力,将袖口撕了下来,又狠狠的乱扯一番,将撕下来的袖口,活活扯碎成了几片,然后看着自己的手:“出气了,但是为什么我并不快乐,而且我的手,怎么有点疼。哎,为何当初不放下?”
戒念的意思,沐凌天当然明白,如切肤之痛,血海深仇,也不过只是想出心头的恶气,即使有一天报仇了,自己也并不快乐,而且报仇所要付出的代价,也许会让自己伤害更多。
沐凌天依然怀疑着戒念,因为他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听戒念大师一言,让天灵豁然开朗。只是说放下就放下,谈何容易?”
“人生一世,或许有很多东西,或许什么都没有,都在于自己的选择,如果你觉得你拥有很多,那你就一定拥有很多,拿起与放下,其实只是在于一念之间,就像这样。”戒念把手中撕碎的布,放在了床上。
“如大师所说,那为何还供着这些牌位?既然放下,那为何不放干净?”
戒念看了看那牌位:“有些东西握着,不一定就是拿起,放下不一定是放下,拿起也是一种放下。”
“戒念大师真能忘了过去的一切?”
“过去的永远过去了,不忘又如何,错了就是错了。难不成要一直错下去?”
沐凌天如此一番试探着戒念,可是并没有看出什么,在加上十多年不出这个山洞,沐凌天对戒念的怀疑开始慢慢变少,他相信,也许戒念是真的得道,并不是城府极深之人,他切入正题:“听说大师是魔教独孤依衣的儿子,可是为何却供着沐前辈的牌位?”
戒念这一刻似乎在猜着什么:“天灵少侠是?”
沐凌天笑了笑,掩藏着自己的一切:“没有,我只是好奇。”
看着沐凌天一直不表明身份,戒念也不随意猜测,他回答着沐凌天的问题:“沐前辈是我的救命恩人,十六年前,魔教被武林正派围剿,魔教不敌,惨被灭门,当时我还年幼,是恩公救了我,所以我才能活下来。十三年前,得知沐家惨案的消息,我就为恩公立灵位于此。”
面对戒念,沐凌天不知道自己应该问些什么,应该如何问下去,两人又闲聊了许久,沐凌天也准备离开了,沐凌天站起来准备告辞:“今天与戒念大师畅谈,心情舒畅了许多,也领悟了许多,多谢戒念大师,我也愿戒念大师一切安好。”
听见这话,戒念似乎确定了什么,叫住了沐凌天:“天灵少侠等等。”
戒念似乎想要说什么,又咽了回去,犹豫了一番:“天灵少侠,毒王前辈可还好?大家可都还好?”
沐凌天听见这句话,有些糊涂,不过他马上反应了过来,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