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点,对了,冷静点,有什么慢慢说……”司空涧轻柔而不间断的语慰令冷昔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片刻后,冷昔不再挣扎,老老实实被司空涧按坐下,手足不再抖动,可盯向小羽的乌眸,炙热未减半分。
“你……”过了半晌,冷昔重又开口,可小羽眼下担心白君涵,却又恐他再次激动,惟有望他速速说完,自己再问。“想问什么?”
“你,你左肩有块红色的胎记……”声音再一次的颤抖了,司空涧眉心一拧,不自觉加大了臂膀间的力度。小羽有些奇怪,小心地看着冷昔,微微点了点头。“它、它是不是、像、像……”冷昔的话突地没了底气,恢复白皙的脸庞爬上片片绯晕,挤出的笑容虚得毫无气力,“像、像羽毛……对吗?”
小羽皱起了眉,心中甚是不解:“这等事情除了爹娘,自己从未告知旁人,冷昔又打哪儿知道的?”不解归不解,事实就是事实,小羽只得老实承认。
“果然……你,我是你豆豆哥哥,”说罢,冷昔突地将小羽揽入怀,把头深埋小羽颈窝喃喃低语:“火儿……火儿……我早该明白,你就是火儿……”
一听这话,小羽整个人顿时僵了!
被这话惊呆了的不止小羽一人,司空涧和司空亦然也不例外。要知道,在虎跳峡,自宛君口中,大家都听说过‘火儿’的故事。当时虽觉火儿死得惨烈,也曾为此唏吁一番,不过是感慨他人而已。哪曾想,兜兜转转,火儿竟然没死;而小羽,竟然就是火儿!
餐桌旁,烛台上,光影忽闪不定,灯芯却挺直依然。耳畔,冷昔低低的絮语一如烛光轻飘,小羽却学不来灯芯的泰然,心绪早已随着突变凌乱如麻。
冷昔口中不停重复的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不早告知,她就是火儿;为什么当年她片语不留,抛下他不辞而别;为什么将他的玉蝴蝶转赠她人……,太多的为什么,让小羽无法作答。
听着冷昔的话,小羽忽地心生悲悯,悲的是冷昔,悯的却是自己。冷昔虽然可悲,然,这悲他却心甘、无怨,而小羽则不然。小羽不愿相认,为的是内心早已明白,冷昔的情她无法负担,一旦承认,就成了缚心的麻,丝缕之间早已衍结成网,而这张网,小羽根本无力挣脱。
“这还用问?”小羽尚在自怜,白君涵冷冷的讥嘲在身后响起。“小羽不愿讲,自是不想与你相认。”
冷昔一听,腾地站起身,俊容惨白地盯着小羽,薄唇微颤,语调尖利:“告诉他,不是那样!”
白君涵强忍熊熊嫉火,寻了张正对小羽的空凳从容落坐,顺手接过秋儿递上的热茶抿了两口,借机敛了敛心气:“何必自欺欺人?她若真与你有意,即便不是那个什么‘火儿’,也会主动冒认,哼,你以为她刻意隐瞒,又会为了什么?”
“白君涵!你瞎说些什么?!!!”自打白君涵一进门,就没正眼瞧过小羽,刚才那话听来挟枪带棒的,她不恼才怪。“这里不关你的事!”
“你……”冷昔指着满脸轻蔑的白君涵,舌尖气得打颤颤,“你……”
白君涵见状,向冷昔嗤嗤轻笑,殷唇皓齿吐气如兰,剑眉英目似斥还嗔:“小羽不知情,恼我怨我,我都不怪!只是,你又怎能辜负我?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多嘴,告诉你印记一事,任你自以为是拖小羽去祭了阎罗!这下好,我一片好心,倒成了风箱的老鼠——里外不是人!!”
“你!你怎知我这胎记?!!”一听说是白君涵挑出此事,小羽勃然大怒,怒目圆瞪地挽起手袖,奔过去就要打人,身后的司空亦然见势不妙,一把将之拖住。“你这卑鄙无耻、窥人隐私的小人!”
“白兄,别说了!”司空二人早被眼前的唇枪舌战惊痴了,根本不知如何应对,司空亦然好不容易瞅空插上一句,惟愿息事宁人,却没一人理会。
“小羽,你怎变得如此薄情?”此时的白君涵早已嫉火攻心,哪又罢得了手?只见他不急不愠地向小羽侧过半张脸,邪邪地一挑眉,语气骤然变得哀怨:“那夜,荪山客栈,你我共处一室……”
“别说了!!!”听白君涵这么一说,小羽这才想起那夜,自己曾被其扯去外衫,或许,那时让他瞧到了印记,俏靥顿时一片嫣红。“就算这样,我们根本没什么……”
一听这话,冷昔的心彻底凉了。他扬起了脖子,冷漠孤傲地俯视小羽,乌眸黯淡无光、脸上波澜不兴。“我,我们真的没什么……”小羽从未见过这样的冷昔,此时的他,就像受了伤的刺猬,再一次竖起冰凉的刺,唤得小羽自责不已,鼻头酸涨难受。小羽扯住冷昔的袖角,怯生生地向他解释,“那天晚上,我们不过比试了一番,别的什么都没发生,真的!相信我,别这样看我!”
“什么都没发生?”见小羽如此维护冷昔,完全无视于他,白君涵强忍多日的妒嫉全数冲上脑门,心,更是疼得没了一点知觉,脑海中已是混乱一片。“那日,她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