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敌人要过来了,许多在船上打瞌睡的兄弟们激灵了一下,集中精神看着前面那水路,对面的动静越来越大,水里的波浪又大了起来,最后竟然把葛三民他们乘坐的小船都不停的晃悠了起来。
葛三民旁边的几个兄弟们按耐不住,想此刻抛掉伪装冲出去,被葛三民一把拉住:“兄弟们,千万不要着急,从水流的晃动情况来看,来的不是敌人的大部队,我们要是此时出击,只能打掉敌人的前锋一小部分,反而会引起后面大批敌人的警觉的。”
船上的兄弟们暂时安静了下来,眼睛紧紧的盯着那芦苇荡中越来越大的动静,他们终于看清楚了这是一只跟他们穿着同样军服的队伍,只不过自己的军服由于常年得不到新的补充,颜色洗的发白了而已。对方过来的人数不多,充其量一个排而已,葛三民依他一贯的作战经验,马上判断出这只队伍只不过是来犯的二十四集团军的前锋部队而已,他们是到这里探路和摸情况来的。
葛三民急忙朝后面的兄弟们做手势,要他们暂时不要动,这些家伙是探路打前站的,放过他们,专门打后面的大部队。
埋伏在芦苇荡中的独立旅二团兄弟们倒是一声不吭地继续窝在那些伪装的小船上,但这个要紧关头,对面过来的那些二十四军独立师三团三营的前导排突然在葛三民他们眼前停止了前进,好像他们发现了这个湖里面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那个带头的上尉军官命令船上的士兵立即戒备,并且开始用机枪疯狂的向四周扫射着,试图用火力侦察的方式逼出旁边有可能隐藏着的伏兵或者其他东西来。
马克辛重机枪炽盛无比的火力打得葛三民他们藏身边上芦苇荡的芦苇一根根折断,其中几发机枪子弹不幸击中埋伏在船上的独立旅兄弟,当场就有三四个兄弟阵亡牺牲,没被机枪子弹打死的那几个兄弟压抑着痛苦的呻吟着。
葛三民身边的一个营长大怒,向跳起来命令兄弟们冲上去灭了这批家伙,被葛三民一把按住,低声在他耳边喝令道:“你作死啊,现在出击,最多只能消灭三四十个敌人,要是让后面那些敌人全都因为我们贸然出击缩回去,那我们这些阵亡的兄弟们岂不是白死了吗?“
营长不甘心,向冲葛三民吼上两句,但一看葛三民那目光,便又老老实实的继续趴在小船上不做声了。那些杂碎用轻重机枪朝周围的芦苇荡狠狠的扫射了一番,发现四周除了一群被枪声惊得扑棱棱乱飞的飞禽以外,其他没有什么大的动静,便在那个上尉军官的喝令下,开船继续向高邮湖内行去,小船后面留下一道道水波,和那还在不停晃荡的芦苇荡。lt;gt;
待得那些杂碎一走,葛三民立即命令兄弟们赶紧抢救被机枪子弹打伤的兄弟们,但这些中弹的兄弟们伤势实在是太严重了,身上一个个拳头大的伤口,往外不断的留着鲜血,没过一会儿,这些受伤的兄弟们便支撑不到卫生兵的赶来,永远的闭上了眼睛,死在了同样穿着国-军军服的同胞手上了。
葛三民看着这血肉模糊的景象,恨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拳头猛地往小船上一砸:“兄弟们,等下等那批杂碎的大队伍来了,别国-军**留情,给我杀小鬼子一般收拾他们,这些穿着国-军军服的东西不去打小鬼子,打起自己人来倒一套套的,我们要让他们进的来,一个都出不去!”
独立旅二团的兄弟们强忍失去战友的悲痛继续趴在伪装的小船上潜伏着,过了大概十多分钟的功夫,突然湖面上晃荡起一波接着一波的浪头,频率越来越高,动静越来越大,最后竟然把兄弟们坐着的那些小船都晃悠的来回不停,葛三民估计是敌人的大队伍将要来到了,急忙命令兄弟们做好准备,等他的开枪命令,随时出击给对面的敌人以致命的打击!
很快,葛三民看到一大批小船载着许多全副武装的敌人过来了,他大略估算了一下,对方人数最起码有一个营,并且轻重武器一应俱全,而且还带着迫击炮等重武器,看得葛三民眼睛里都冒出火来了,严令兄弟们等他开火命令,没有他的开火命令,谁也不许首先开第一枪。
等这些船只全部浩浩荡荡的驶进了独立旅二团的那个伏击圈,葛三民看到一个国-军中校军官趾高气扬的站在船头上,拿着望远镜正朝芦苇荡这边指手划脚呢,看样子这个家伙就是领头的了,先把他给解决了,再命令兄弟们一起冲出去,把这些闯进伏击圈的敌人全部消灭了,此时的葛三民由于自己的兄弟们死在了那些杂碎的火力侦察下,把周武要他尽量多俘虏敌人的命令抛到了脑后,一心只想着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些家伙一网打尽,一个不留。
葛三民赶紧从旁边兄弟手中拿来一只三八大盖,这个小鬼子的三八大盖射程远,打得准,要想一枪把那个站在船头的厉营长一枪打死,非得用三八大盖不可。
葛三民轻轻的举起三八大盖来,死死的盯着那个趾高气扬的厉营长瞄着,小船在波浪中不停的晃荡很是影响他的平衡,好几次他都想放弃打死这个国-军中校,而直接随便开一枪命令埋伏的兄弟们冲将出去。lt;gt;
但刚刚死去的,那些被马克辛重机枪打得身子上全是拳头大窟窿眼的兄弟们的尸体一下子塞进了他的脑海记忆中,他猛然拨楞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瞅准一个转瞬即逝的机会,一扣扳机,一发子弹呼啸冲膛而出,带着炽热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