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感觉到有一双手，突然间紧紧的挽住了自己的衣袖。
他的心，突然间狂跳不止，他不用扭头去看，他就知道挽着他衣袖的是谁？
那是他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感觉，她的香味，她的呼吸，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
陈羽没有没有扭头去看她，但他知道，她的眼角一定挂着泪花。
他想要帮她把泪花拭去，但他不敢有任何的动作，他怕她因此松开挽着自己衣袖的手。
如果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离的这么近，他希望时间能够长一些。
程小蝶看着袁茜，看着陈羽，看着李凡，泪水早已经滑落，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不想让自己哭出声响。
她的确嫉恶如仇，脾气不算小，但说到底，她也是一个如水的女人。
现在，四周围着的人，又比刚才更多。
外围的人，已经听不太清歌声了。他们刚刚走到这里，就见到这里围着一大群人，把街道都堵死了。
最开始，他们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但仔细一感觉，好像又不是出了大事的样子。
因为，现场非常的安静，气氛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更奇怪的是，他们看到人群中的情侣或者夫妻，都做着同样的动作，女的挽住男的的衣袖，男的把双手揣进裤兜。
“这位朋友，你可知这是什么情况？”有人小声的问旁边的人。这样的气氛，让他们不自觉的把说话的声音放得很小。
“嘘！仔细听。”旁边之人回答道。
“仔细听？”问话之人心中奇怪，但也当真倾耳聆听。
这一听，还真是隐隐约约听到有歌声传来。
“分别总是在五月，回忆是思念的愁。
初夏嫩绿的垂柳，亲吻着我额头。
……
和我在京城的街头走一走，喔～喔～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你会挽着我的衣袖，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走到玉林路的尽头，坐在小酒馆的门口。
……”
虽然听得不是太真切，但也勉勉强强能够听清，他们明白了眼前这一切的原因。
有人在这里唱歌，唱的是一首属于这个城市，属于这条路，属于这条路上的人的歌。
他们的情绪，也轻易的被这首歌感染。
……
李凡唱的很投入，但周围的情况也并没有逃过他的感知。
这一切，他也并不意外，因为，这首歌的确有这样的魅力。
更何况，他就坐在这条玉林路上自弹自唱，给众人的感染力，绝对是前所未有的强烈。
一曲唱罢，李凡用手压了压帽沿，放下吉他，然后起身，朝着眼前的众人略微鞠了个躬。
之后，向着一个方向走去，走到人群前，挤进人群。
众人就这样看着李凡离开，很多人都想要请李凡再唱一遍，但不知为何？总是感觉说不出口。
直到李凡挤进人群之后，一个女生咬咬牙，追上去说道：“这位先生，我刚刚录了你唱歌的视频，我可以把它发在网上吗？”
李凡听到声音，回头看了看，淡淡一笑，说道：“可以。”
之后，再次转过身，往人群外而去。
程小蝶悄悄的跟了上去。
走出一段路之后，李凡将鸭舌帽取下，拿在手里。然后回头，他知道程小蝶在后面。
程小蝶的脸上兀自还有些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