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多时,只听屋里庄主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神秘兮兮的,非要深夜见我。若不说出个道理来,我饶不了你!”
那男子道:“小的奉叶帮主之命,特来拜见袁庄主!”声音很低,语气却不卑不亢。
☆、阴谋
庄主冷哼一声,说道:“见我干什么!?劝我投降?”声音听上去很是不悦。
男子连忙道:“不敢,不敢!袁庄主英明睿智,统帅一方豪杰,帮主哪敢小瞧你?”
“你到底想说什么?别跟我绕弯!”庄主久居高位,自然不把他的奉承话放在心上。
“是!”男子停顿片刻,继续说道,“小的想问袁庄主一个问题:您这无名庄跟红叶帮相比如何?”
庄主道:“红叶帮是中原第一大帮,占着枫山宝地,广纳江湖豪强,连官府都让着你们,我这小小的无名庄哪敢跟你们比?可你们若觉得我好欺负,只管来试试!”说到最后一句时,语气变得极其强硬,有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觉。
“袁庄主,明明是你们屡屡骚扰我红叶帮嘛!要说被欺负,那也是您欺负我们……”
庄主不耐烦道:“绕这么大圈,你不就是想说我无名庄理亏、你们报仇名正言顺么?”
男子道:“袁庄主此言差矣,帮主差我过来是要与您和好……”
还没说完,庄主就打断了他的话:“什么!?和好?我没听错吧!?还是说,你们把我当傻瓜耍。先好言哄骗我,假意和好,然后趁我不备,打我个措手不及?”
屋顶上的可语也听糊涂了,几乎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诧异之际,只听那男子笑了一声,继续说道:“袁庄主,咱们两派都是江湖上的大门派,若因一点点嫌隙误会就厮杀起来,实在不成体统。帮主不忍两派弟兄因为这种事白白送命,想跟您握手言和……”
“讲和?讲和……”庄主饶有意味地在嘴里念叨了几遍,突然斩钉截铁地道,“我不信!他肯定有什么条件,不然就是骗我,让我掉以轻心。”
“袁庄主果然心思机敏,什么都瞒不过您!帮主说了,只要您肯帮他一个忙,红叶帮就不为难你们,过去的事既往不咎,权当没发生过,从此以后双方井水不犯河水,互不侵扰。您若是不答应,那就只好刀兵相见,到时血流遍地、庄毁人亡,不要怪我们帮主事先没打招呼。”
庄主愠道:“他威胁我!?他以为我怕他吗!?”
男子道:“帮主只教我把话带到。帮还是不帮,袁庄主您给个话……”
屋里陷入沉寂,双方都没有再说话。显然那庄主正在权衡思考。她虽已做好应战的准备,但无名庄到底实力不如红叶帮,硬拼必然损失严重,甚至全庄覆灭。若真能逃过一劫,暂时化敌为友也不是不可能。
可语心道:“叶长箫那家伙诡计多端,说的话跟放屁一样,全不能信。庄主要是迫于形势答应了他,必然落入圈套。待会儿那人走了,我得下去提醒她……”
过了一刻,屋里传来庄主的声音:“帮什么忙?我这人性子冷、心肠坏,不喜欢帮别人忙。”
那男子嘿嘿笑道:“袁庄主说笑了!这事对您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一个铜板都不费……”
“什么事?”庄主口气软了下来,不再像之前那么针锋相对。
“听说袁庄主手下有个女人,长得极美,虽比不上庄主,却也十分惊艳,别人都喊她韩夫人,可有此人?”
“有又怎样?”庄主语调一扬。
男子压低声音道:“那人跟我们帮主有仇。帮主说了,只要您杀了她,过去你们杀人烧店的事一笔勾销,红叶帮从此不找你们麻烦。”
他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可语内力深厚,隔着瓦片仍听得清清楚楚。她眉间一紧,目光陡然变得凌厉,无尽杀意涌将上来,恨不得这会儿就手刃叶长箫,以泄心头之愤。
庄主笑道:“他想骗我自剪羽翼、自断臂膀么?”
男子道:“帮主亲笔书信在此,袁庄主请看!”说完,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在取书信。接着便是撕开封口的声音。
隔了片刻,只听那庄主悠悠说道:“有书信又如何?我还是信不过他!”
可语见庄主心志动摇,一颗心不断往下沉,暗自忖道:“人心叵测,这世上果然没几个人能信。”倏而又想:“她身为无名庄庄主,自然要为大伙儿的性命前途考虑,做此决定,也在情理之中。”这么一想便释然不少。倘若自己和那庄主换个位置,说不定也会牺牲掉她,保全大多数人。她不禁想起初见庄主时庄主对她的冷淡和讽刺,心底疑惑又翻了上来:“我到底哪里得罪她了,她为何那般说我,还让我深入险地?”
☆、事泄
思索间,只听那男子道:“袁庄主,您想一想,我们帮主真要跟您为敌,以红叶帮的势力,会因一个女人就放弃么?无名庄多一人少一人对我们来说,没什么两样。但对于庄主您和手下们来说,却是生死存亡的大事,还请袁庄主细细考虑。”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