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疼?为何要酸?我非她心上人,这酸疼二字与我不相干的。不过,我也想看看陛下心系何人,就是被她看到了,定然要挨骂的。”
忆起女帝浅浅的音色,温暖的瞳孔,她觉得好像没有人能够配的上她。
“不会,那么多人,陛下不会一一去看的,我们找一个盲点坐下,赶紧地换衣裳,你这身宫装出去,谁不知道你是病恹恹的小殿下。”
安墨白来时就做好了准备,给她准备了一套男装,大周比不得旧楚了,那些认识安阳的人不是死在了暴民刀下,就是被女帝赶出了大周。
是以,男装见人的安阳,很安全。
作者有话要说:
九皇叔:安阳,你好像就是那头猪。
第5章 五
有人带路比安阳自己胡乱摸索要容易得多。
耽搁许久之后,二人来得有些晚了,此时,殿内早已笙歌起舞。
在殿外远观而去,首位之尊,离得门口有着数丈之远,更看不清女帝的神情,密密麻麻地众人看得人眼花缭乱,细细数来,定有一百多人。
安墨白拉着身边的锦衣公子选了一个角落坐下,反而将离女帝近前的位置给放弃了。
筵席的位置按照宗亲与官阶来安排的,安墨白虽不在朝堂上任职,但亲王的爵位摆在那里,是不容忽视的。
现在大周比不得曾经的旧楚,放眼都是贵族宗亲;现在,除了安墨白以外,江北奕族的男儿大多战死,零零散散的剩下几个幼小的孩子。
奕清欢的哥哥,战死后留下一双儿女,世袭子爵,不过也是待在了江北之地,未进凌州之地。
安墨白挤走了安氏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子,命人重新换了酒盏碗筷,连带着桌上冰冷的吃食都给换了。
一股清新的海棠香味扑鼻而来,夹裹着冷风,殿门一开一合间,飘进来几个舞女,小碎步走得极快,似是海上漂移的船只。
安阳看得迷住了眼睛,方想多看一眼,就被九皇叔蒙住了眼睛,凑在她耳畔嘀咕:“那些人是从西域来的,专门跳舞蛊惑人心,勾引人的,你看第一眼就会想看第二眼,有了第二眼,你就出不来了。”
果然是花丛里经常走过的人,安阳听话地不去看那些妖娆的舞女,低头看着内侍奉上的水果,捡了颗葡萄,顺带想去看一眼女帝,偏偏九皇叔选的位置太过偏僻,扭过大半个身子也看不见人。
她懊恼地坐回原位,听着九皇叔与其他人打着马虎眼。
“九王爷,你哪儿撺掇来的小公子,前些日子听你说娶王妃,难不成这就是小王妃?模样很是好看,定的哪日,好让我等去讨杯喜酒。”
安墨白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旁边的安阳将自己手从她手里抽了出来,揪了一下她腿上的肉,亦是悄悄道:“九皇叔,你若想占我便宜我,我去告诉她们,你是我叔父,不对,是姑姑才是。”
碍着其他人都在,安墨白冷冷吸了一口气,将那只白生生的小手抓住,放在食桌上拍了拍,低声道:“小姑奶奶,不过几句玩笑话而已,当不得真,上面那位在,我也不敢啊。”
众人听不见两人轻语,又看安墨白挤眉皱脸的模样,都以为他惧内,未成亲便惧怕这位未来的王妃,都轻轻笑了几句。
这里都是不得宠的宗亲,贵族算不上,平民又不搭,见到勋贵都想搭上几句话,因此,几人也不再看着殿中央曼妙的舞姿,纷纷围着安墨白说话,将问题一一抛给了他。
御座之下,便空了一个位置,有些惹眼,不过安墨白行事历来不受拘束,在旧楚时便已如此,又与女帝亲厚,不涉朝政之事,朝臣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近阶之处,异常冷清,反倒不如安墨白那里来得有趣,女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望着自己带出来那些将领的‘好意’,着实有些不知所措,壶中酒饮了大半,眼光落在了壁柱之后那一处。
那里坐着都是安氏的公子,正在交谈阔论,为首之人便是中州王,旁边那位……女帝精湛有神的眼眸散漫着些许异样的神采,手中的酒盅微微渗出些许酒液。
西北角实在太过偏僻,靠近着过道,临近的只有窗户,不经意间还会溜进些许冷风,安阳一张稚嫩的小脸上满是诱疑,她并不认识这些人,这些人定然不会认识她的。
她托腮望着殿中近阶之上走出一位白衣公子,修身玉立,人如挺拔的青松,好是俊俏的模样,她急忙扯了扯九皇叔的衣袖,“九皇叔,那人是不是心悦陛下?”
安墨白随意扫了一眼,淡淡道:“这里来得未婚公子都是心悦陛下之人,有何可惊讶,舞剑而已,后面还有许多吹笛弹琴,还有……总之花招百出,指不定吟诗都有。”
安阳的一句话拉回了众人的视线,重新定格在中央白衣飘然的青年身上,手中剑并非是铁器所制,而是在竹剑之上镀了一层银漆。
天子近前,舞刀弄剑,反倒不如一柄竹剑来得让人舒坦放心。
不过,这并未影响青年洒脱的姿势,明亮的灯火下,银色的光芒迷乱了人的双眸,剑花凌乱间,多了一层豪迈之感。
江北多杰出的武将之才,见到如此景象,俱都想起了曾经在战场上厮杀拼搏的日子,不知是谁临先换了一声好,其余人都跟着鼓掌欢呼。
舞毕后,青年收剑回鞘,姿态洒然,多了几分飘逸之感,又不缺乏满怀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