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莱道:“臣查到多年前,上官彧辞官归去,中州派人截杀。”
上官彧是先皇后兄长,安阳自然晓得,这么多年来也未曾见过,着实奇怪。上官彧辞官前,官至六部尚书,若是不退,此时定是丞相,于她也是很好的助力。
“安瑞与上官彧有着深仇?”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毒,感觉写不完了。
第120章
暗杀这般的事, 并非罕有, 古来都知, 天子都敢刺杀, 更何况挂冠离去的文博侯。安阳饶有兴致,“截杀成功了?”
陆莱摇首, 道:“并未成功,臣去查时且发现奇怪之处, 中州王在朝受人敬重, 他不涉朝政, 陛下极其信任,他曾与老文博侯交好, 促成当年先皇后与陛下的情.事, 因此,上官府与之交好,他又行暗杀之事, 定生嫌隙。”
若是常人也就罢了,事关上官府, 安阳眼眸中光芒湛亮, 语气一如既往漠然, “上官彧才情了得,雄才伟略,当年挂冠,让众人唏嘘,莫不是与皇族起了龌龊, 才会主动离去。你可查清是何龌龊之事?”
陆莱来时显然做足了充实准备,小殿下心细,问得定然多,陆莱明白她的意思,道:“其实当年陛下先娶皇后,上官彧再挂冠,若他未曾离去,您养在新后名下,两家争子,局面或许可观,上官一脉虽无嫡系,但旁系中有妙龄女子,送入后苑,抚养殿下,也不会让皇后抚养。”
他说的甚是委婉,安阳想得远,上官彧贤名在外,他若想争,依照皇后初入后苑情形,她心性淡泊,不会主动去争,且看她这些年对后苑妃妾争宠的态度,就可知她并非善于后苑之事。
再者争她,不过是一孩子,陛下壮年定然还有其他孩子,这些年除了林氏外,无人再有喜,这点也颇为奇怪,她想了想,苦于线索,懒得去想,便道:“此事我去问皇后,你且说两家生何龌龊之事。”
“不曾生其龌龊之事。”陆莱道,世人都知,中州王安瑞受人敬重,文博侯贤明在外,两人都是山水在外,素来交好,让人想不通是何事让中州王下杀手。
“那安瑞是脑子被驴踢了?”安阳忍不住好笑,这句话陆莱自然听不明白,她又道:“那可曾查到安瑞杀人的原因?”
以小殿下目前的立场来看,皇后极有可能逼退上官彧,夺子养于膝下。朝堂上的人精明如斯,自然晓得陛下立储不会立江北皇后的孩子,但前皇后之子不同,那是挚爱,多少会看重几分。
陆莱愧疚,道:“臣想先卫殿下查明您外祖一系隐退的原因,再去查两府嫌隙。”
安阳摆手,不以为意,道:“安瑞表面与世无争,但其深得陛下信任,绝不是表面这般简单,你去查清,上官府之事,待我问过皇后,再来与卿说。”
陆莱诧异,小殿下对皇后殿下这般信任,他欲再劝两句,小殿下略显烦躁,他忙退下。
他走后,安阳也不甚在意,归心于奏疏上,她三日方去一回中宫,待后日顺口去问问,她相信殿下不会是心狠手辣之人。
这日,她去中宫选在午时,恰好用午膳。
秦淮命人添著,安阳坐于一旁,小眼神瞅了瞅菜肴,不大高兴,道:“殿下未免清淡了些,御膳房不听话吗?”
她来时未传话,皇后自然不知,上下细细打量她一眼,观她脸色红润,神色大好,抿唇笑了下,“你今日怎地来得这般早,有要紧事?”
安阳含糊应下,咬了口新鲜的蔬菜,味道鲜美,食欲大开,她一面点头:“有事。”
皇后心微微沉下,安阳非贪图享乐之人,朝政大事她勤勉,若遇不解,定去求教皇帝,来此定不是朝堂大事。安阳聪慧异于常人,心细如发,想想最近无大事,有的只有多年前的那桩事。
食案上有道蒸鱼,安阳从小怕吃这个,刺多,她每每用膳都不会多看一眼,皇后大多时候会剔刺,再让她食用。今日也不例外,只是她心神恍惚,鱼刺扎手,立即点点嫣红,弄脏了鱼肉。
食不言寝不语,安阳吃得正欢,瞧见后忙拿帕子,皇后拒绝,命人送了清水过来,目光微冷。安阳傻了眼,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什么,怔怔望着她。
皇后净手,见安阳眸光痴呆,不免多看一眼,道:“先用膳。”
发生这样的事,安阳哪儿有心思用膳,匆忙吃了两口,停著后,示意秦淮撤下。
宫人鱼贯而入,须臾后又退下。
皇后坐于软榻上,捧着热茶,热气氤氲,眸色迷惘,却灼灼地疼,那滚烫的茶水不似捧在手中,而是落在眼里。她面色如往昔,道:“阿蛮想说何事?”
静若清尘,安阳未蹭察觉到她的变化,只道:“前文博侯上官彧,为何挂冠离去?”
“就为这事?”皇后垂眸,目光落于茶盏之内,神色间不自然,安阳察觉到,定神细观,不知茶盏内有何变化,点点头。
一坐一立,皇后望人,需抬首,唇边亦有着温和清浅的笑意,道:“你知道什么?”
此话有些奇怪,安阳望着她,偏偏那双眼眸与往常不同,如寒潭水深不见底,这样的皇后她似曾相识,挺直的脊背如四季青松,坚韧不拔,再寻不见往日的清柔。
难不成上官彧是皇后的心结,二人亦有嫌隙不成?安阳不明,不愿瞒着皇后,实言相告:“有一人查到中州王府有着暗卫,多年前刺杀辞官的上官彧,两府不知有何龌龊,可惜查不清,而殿下入宫,上官彧才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