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点头。
“你昨日也太糊涂,哪能去寻苏家太太,做这私下求娶的事?”萧大姑娘正了正面色,目光撇向窗外,叹息道:“他们这样总不是个事,难道今后殿下想见苏姑娘,回回都让咱们家出面?”
萧寒听出她话中忌讳,想着就回道:“表哥将苏老爷安排到父亲手下当差,可不就是要咱们家同苏府往来吗?”
“二府往来是一回事,但你和苏姑娘又是另一回事。府里那般多的姑娘,我总拉着七姑娘单独离开,哪真能躲得过旁人的眼?就方才,三表妹还问我你在哪,小弟,她对你可是一片心的。”
萧大姑娘话中的三表妹,指的自然就是相府裘家的三姑娘裘思宁。
提到她,萧寒面上生出了几分不耐,“表妹她素来野蛮无理,同她真是话不投机。”
萧大姑娘便立了起身,走到早前萧寒所站的窗边,望着远处轻道:“那和苏姑娘呢?”
“大姐,她是我朋友。”
萧寒被长姐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索性亦走了过去,把窗户合了起来。
“是吗,那你今日怎的如此心神不宁?”
萧寒拿起桌上温茶,仰头一口饮下,动作好不潇洒,似乎喝的不是茶而是酒。
萧大姑娘收起了常挂在嘴角的笑意,手拍着他的肩膀严肃道:“你年纪不小,祖母和母亲也有意要为你娶亲。早前岳家姑娘的那事,权当是个糊涂,如今可不能再犯了。//你若是真中意这七姑娘,大姐也不说你什么;但若只是为了帮殿下,须得有个分寸。”说着就提步往外,玉手才撩起纱幔,萧寒便唤住了她。
“大姐,你是不是介意她和表哥……”萧寒话至一半,又生生给止住了。
萧大姑娘侧首优雅一笑,摇头道:“他是殿下。”说完就下了台阶,沿着木廊越行越远。
他是殿下……
萧寒眨了眨眼,这是强调,亦是提醒。
五年前,二皇子开始频频同府上往来,朝堂宫中相遇父亲,皆是礼待敬重有加。应是年龄相仿,亦常常让自己进宫陪他,一起练剑狩猎,私下里往来省了虚礼,时间长了便真如表兄弟般相处。
可待到去年,家中长辈便开始同自己强调君臣有别,说如何亲近都不该忘了礼数。萧寒知晓,皇后姑妈中意的是六皇子,而非这个自幼养在前皇后身下的二殿下。
他不知皇后同二皇子之间的母子嫌隙是如何形成的,但明白自己父亲一向遵循皇后的决定。不过,祖母却关照自己,照常同二皇子相处,她甚至还有意将大姐给殿下为妃。
不知不觉又将窗户打了开来,萧寒望着对面,模糊视线里她的身影并不清晰。想起大姐方才的话,禁不住在心底轻问:当真愿意见到这般场景?
对面的水榭中,旬好依旧一身紫袍,斜躺在铺着玉带叠罗毯的湘竹榻上,手中端着青花瓷描金茶盏。
袅袅热气中,嘴角微扬,深邃如墨的眼眸锁在对面女孩的身上,神色好不惬意。
苏瑾妍话落抿茶,轻道:“那日的事,便是如此。”
“我就问了你一句可妥当了,你说得倒是详细。”男子一手支着身子,一手无比悠哉地晃动着黄绿茶水,还低头吹了吹。
苏瑾妍面颊一红,低低道:“是我多话了。”
他则呷了口茶,接话道:“无事,你声音甚是悦耳,听着人也舒服。”
苏瑾妍的脸庞更是红了,垂着脑袋不去看他。
“到现在都不好奇我到底是谁吗?”
能在萧国公府自由出入、无所顾忌,想见自己有萧大姑娘引路,更有萧寒做盾,身份自是非凡。苏瑾妍不是傻子,虽然心中已大致有了答案,面对他的时候终是摇了摇头。
“懂装不懂,你还真是狡猾。”他伸手将茶盏放在旁边的案几算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苏瑾妍立起起来,站在他旁边福了福身,一脸恭敬。手臂突然一紧,却是他拉着她在坐竹榻上。旬好扬起身,膛几乎贴着她的后背,柔声道:“我说这个可不是让你行那些个俗礼的。”
苏瑾妍挣了挣手臂,往外微挪远离了些才不解地回道:“那是……?”
“是什么,你当真不明白?”他脸上带着调侃,随意地捋了她额前的发。见她不出声,复又开口:“你不必担心东平侯府,我已让寒弟同你母亲提过亲事了。”
苏瑾妍惊愕,站起身低头望着他。
萧寒和母亲提亲?
这是她从未想象过的。
“是你让他这般做的,他也应了?”
察觉到苏瑾妍眸中的不可思议,旬好直起身眯眼笑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