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情的伯提沙,尼布的痛苦却是没有人分担,从以前到现在,那个男孩都在折磨他,既使兽刑也是他自己的决定,可是萨珊劝的却不是伯提沙而是尼布。
「只要您下令,就可以救他的......。」
为什麽?
尼布几乎感觉到自己也在颤抖,为什麽萨珊可以为了这个无聊的求情,连生命都不要了?
明明以往是尼布恨不得留下伯提沙,为了他的安全,他甚至让他住进自己寝房--以往从没有宠侍,甚至是王后也没有在那里过夜过,可是为了这个疼爱的男孩,他什麽都做了。尼布没有告诉过伯提沙,但是早在王后毒杀事件之前他就在考虑,等到悬园完工跟战事结束,他要带伯提沙回犹大。
而现在,在他已经撇弃掉这些以後,萨珊却又提起,明明只是个跟伯提沙一起待在後宫的男孩,明明他应该是恨不得伯提沙失宠,可是冒死的举止让尼布像被重击一样。
......。
又是回到当初那个後宫的小厅房,哈特坎押著那个瘦小的犹大男孩交缠,那时让尼布一丝好奇--足以让自己万劫不复的,还是那疑惑:那到底是一个怎麽样的男孩?
曾经让哈特坎著迷,他自己的儿子也想要,而现在,萨珊的神情告诉他,他正要毁掉一个珍贵的宝物。
「站起来。」
尼布出声时,萨珊好一阵只是呆呆看著他。
那是个从底米国来的跳舞男宠,尼布当初疼爱他不为别的,他喜欢他那种底米国典型的俊美长相,故作冷漠的态度跟床上yín_dàng的样子,可是现在,已经好几个月,尼布没发现的时候,萨珊的轮廓已经悄悄露出男人的雏型,让他更显俊秀,只是都被男宠花俏的衣服盖住了。
「去叫鲁亚德过来。」
尼布哪里也没在看,可是内侍长似乎是求之不得,也不管是不是自己分内的事,只要能离开盛怒的国王什麽都好,他立刻出了厅房,去唤了传令的仆役。
之前曾带伯提沙到尼布房间,并吩咐底下的人试毒的鲁亚得很快就来到国王寝宫。
「陛下晚安。」
虽然还是一如往常神色冷静,可是鲁亚得似乎很能察觉情势,一看尼布神色,连问安的话都省去了,只等著他吩咐。
「犹大男孩伯提沙等一下就会被从後宫送走。」尼布说道,看到他一只手取下自己戒指时,萨珊也一愣。
「你跟著他,还有那些行刑的祭司。」
鲁亚得依照尼布的意思接过戒指,那是尼布帝王的印戒,得到的人等於是有出入跟尼布的发令许可。
「到他们把他放进兽洞以前,只要他两只脚没离开地面,他说一个『不』字,你就可以让他们停下,这是我的应许。」
「......是的。」
鲁亚得把戒指握在手里,但是好一阵视线才从尼布脸上移开。
「那麽,就交给我了。」
「......。」尼布有好一阵似乎不打算开口,可是鲁亚得走到门口时,还是被他叫住。
「鲁亚得。」
「是的。」
尼布又看了他一眼,最後还是淡淡的开口。
「不论结果如何,马上回来告诉我。」
作家的话:
☆、神的大门5
宁静的厅房里,只剩下池子水声轻轻流泻。
「怎麽了?萨珊,斟酒给我。」
只是一刻的犹豫,萨珊就听到尼布的声音,房里静得只剩下他刚刚因为激动而呼吸不稳的声音,可是尼布脸色平静得可怕,躺在躺椅上时结实的身子放松。
「过来,陪我喝酒。」
「陛下......」
才刚斟完豔红的葡萄酒,萨珊一察觉尼布放到自己嘴边的杯口,还是微微皱起眉头。
「怎麽了?萨珊,陪我喝酒,今晚可是特别的一晚。」
「......。」
萨珊从未看过尼布如此平静的脸色,几乎是让人说不出一句话的疲惫模样,而他这也才发现,尼布脸色有多糟,眼睛周围几乎都是黑晕,而那俊秀的嘴唇乾燥而且毫无血色。
萨珊虽然喝下酒,可是被尼布抬起下巴时还是没有像以往一样露出笑容。
「我会不会饶了伯提沙,嗯?」
尼布轻笑一声,抓著萨珊的手把酒水送进自己嘴里,那饮著的态度几乎像久未喝水的人一样。
「或者你该说,他会不会放过我,告诉你,萨珊,他活著的一天我就不得安宁。」
尼布那讽刺的声音其实是在笑自己,其实他一直都在折腾自己,而现在,他不过是在赌最後一次,既使他知道,自己几乎已经输了。
早在走进後宫那个小厅房里开始,尼布就输得一塌糊涂,这一辈子从未嚐过战败的滋味,事实上他对胜利的感觉更熟悉,以至於他到现在几乎都没发现,他的确是输了。
这个弱小的外邦男孩早就占据他的心,到这一刻他才发现,他怎麽样也挣脱不了,而且更可怕的是,他知道伯提沙会一直在他心里,既使今天过去了也是......
赌这最後一次,把希望放在伯提沙的软弱之上--这是多麽愚蠢的赌注。
「陛下......」
萨珊几乎没发现尼布胸口在颤抖,可是那杯子被他放下之後,萨珊还是忍不住开口。
「陛下,请让他们把伯提沙带回来,求求你,陛下。」
尼布几乎没发现自己看了阳台外一眼,那天色已经微微发亮。
不知道是什麽让尼布站起身,也许是那天晚上,跟伯提沙在床上说著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