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似的,尼布几乎就要再叫医生,可是伯提沙棉被里的手好一会儿又抓住他衣服,那让尼布无法动作。
「呜嗯……嗯……啊!」
尼布发现他声音已经夹著哭声,但是被包在棉被里一点也不明显,甚至有些微弱,而他黑色头发汗湿贴在额头上,他忍不住伸手帮伯提沙拨开头发。
他现在可以确定他刚刚好几次喊著意义不明的句子是希伯来语,尼布不懂但听得出来,他一定是喊著「不要」或是「很热」,而现在他这微开的双眼在毛毯里直视著尼布,抽泣声传了出来,尼布一时间不知该怎麽办,虽然这男孩平时倔强得可以,可是现在渗著泪水的双眼让他心里像被什麽重压住一样。
尼布几乎没发现自己嘴唇贴在伯提沙毛毯下露出的额头上,把他搂得更紧拍著他的背。
「但以理,一会儿就好了。」
他出声的同时意识到自己叫了他的犹大名字,可是这一次他不在乎。
☆、小狮子5
「犹大人?」
寝宫的小厅里,尼布不动声色,他一只手撑在下巴靠在扶手,头发一如往常用发带往後束,但前面侍卫长也可以很明显感觉到尼布神色里的阴沈,事实上他不知道自己说错什麽,但刚刚他们正提到这一次下毒的人。
「陛下,就如我刚刚所说,这一次毒杀应该是犹大人所为,正如上次在庆典时的行刺--」
「这一次是犹大人的根据?」
尼布的问题让侍卫长无法回话,因为他刚刚早就说过了。
「陛下,我已经调查过,储酒房跟後宫侍官都没有问题,那麽唯一有下毒的机会会是在後宫厅房里,如果陛下准许我调查,那麽这些就可以被厘清,犹大男孩是清白的--」
「哈谢。」
尼布露出笑容,侍卫长差点以为他终於懂了自己的论调,但是他同时也看得出来,国王那个浓眉大眼一点也没眯起。「你要进我房间去审问这个犹大男孩,就因为是他倒酒给我?」
会议厅内好一阵寂静,尼布一动也没动,不过这一次侍卫长也看得出来这不真的是个疑问,他低下头。
「不,陛下看怎麽样都好,等这男孩康复没什麽不妥。」
尼布本来要挥挥手让他退下,但对方似乎还有话要说,而且尼布看他眼神,就是要他允许自己靠近些。侍卫长没踏上台阶,可是稍稍靠近并压低声音。
「陛下,事实上还有一件事。」
尼布看了他一眼,好一阵才想起,之前他曾经要他调查阿卡德宅邸出没的人,只是後来紧接著发生毒杀的事,他也就忘了。
「是有几名不清楚身分的人出没,我正在调查。」
「什麽时候的事?」
「就在上周。」哈谢说道。「这几个人身分不明,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不是将军家的人,出入都从後门,而且每周固定一次。」
「固定的?」
尼布忍不住反问,事实上他不太在乎阿卡德的客人,可是如果是一般的访客,没有必要走後门。
「你继续查吧,有新消息立刻来寝宫见我,不用先告知。」
「是的。」
侍卫长退下後,尼布本来要离开,事实上他本来该往神殿去,先听祭司长说明这次月初仪式的流程,可是那个会耗上一整天的事他宁愿改成明天。
其实尼布并没有想要立刻回自己房间,可是这几天他处理完正是都是回自己寝宫,而那原因他意图说服自己,他是要尽快看到伯提沙醒来,这样才能问清楚那天的意外,不过他自己几乎没意识到,每回他坐在床边看著那张睡脸都会感到不耐,不是因为伯提沙,而是医生说的那些,他说伯提沙没有生命危险,可是很有可能哑了或是失明。
而尼布到现在都把他留在自己房里,医生、其他侍官要让他移到别的房间,并且会在伯提沙醒来第一时间通知他,但尼布不答应,那原因他没说出口,但是无疑的,让这男孩留在自己房里,不管是医生或是看护伯提沙的人都会知道,要给这男孩最无微不至的照顾。
「陛下。」
尼布回到寝宫房间时,几名帮伯提沙擦汗并换过床铺的仆人刚出来,手上还拿著微湿的丝制被单,因为伯提沙微微发烧著的缘故,他们定时把他的床单换过。
「伯提沙醒了吗?」
尼布问道,一个仆人摇摇头。「但是,陛下,出汗较少了,医生也说烧快退了。」
为了让房里通风,阳台的帘子没拉上而微微飘动,床边还是放了火炉,为了让那男孩持续出汗。
尼布靠近的时候就可以闻到被裹在丝被下的伯提沙虽然已经被擦过汗,还是有一股流汗的味道,只是因为这几天他都被喂一些药草喝,所以棉被跟衣物一点也没有难闻的味道,反而带著一股淡淡的青草味,而伯提沙那个身子虽然被裹在棉被下,但还是看得出纤瘦的身形,尼布在床上坐下时,忍不住又把他前额汗湿的发稍一拢。
尼布听完侍卫长对这一次对下毒的推测,其实他也清楚的很,他们的推测非常合理,因为唯一能有机会碰到酒水的就是伯提沙,他储酒间那些酒全都密封起来,每次总是要拿到厅房才会拆开,而那时的酒的确是伯提沙斟给他的,只有他有办法碰到酒水,而事实上,尼布也想起那时他要伯提沙喝酒,可是那男孩却不愿意。
「……。」
尼布又看了熟睡的伯提沙一眼,不可否认,他的确为了这件事苦恼了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