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被讽刺。
他故作平静:“挺好的,待会儿我们做什么?”
程岩放下帕子,“你想做什么?”
……我想让你说清楚,我到底哪儿欺负你了?
但满腹怨气的庄小少爷还未病入膏肓,当然不敢提,只道:“去你们村子里转转?”
程岩回忆着昨日如同“祥瑞”般的经历,犹豫片刻,“好……”
吃过早饭,恰好今天休沐的程松一听程岩要出门,整个人便挂在了哥哥腿上。
无奈,程岩只得带着他一块儿。
早晨的空气格外清新,混合着草木清香,让人心情也跟着惬意起来。
路边不知名的野花竞相绽放,田间的晚稻已经抽穗,有风吹来,穗浪起伏,好似滔滔碧波,一直蔓延向天际。
程岩牵着三郎,步子很慢,随口问庄思宜:“你昨日就来找我,岂不是还没来得及看榜?”
南江府距离武宁县走水路足要一天多,换陆路除非乘快马,否则只会更久。
庄思宜握住程松试图拽他的小手,低头冲小豆丁笑笑,“不必看,中了。”
程岩顿时轻笑出声。
庄思宜:“你不信?不然我们来打赌?输的人”
“不赌。”
“……”
等走了一段路,程岩突然觉得没对他们一路上怎么没见几个村人?此时天色已不算早,村人们都上哪儿了?
正想着,就见前方围着一群人,程岩心中一紧,试图悄悄绕道。
还不等他付诸行动,就听三郎招呼:“郑大娘周大叔王奶奶……”
依旧不带喘气,语速快到程岩都来不及堵他的嘴。
场面一静。
下一瞬,人群已乌泱泱围拢过来。
由于担心三郎被挤着,程岩只好将他抱起来,耐着性子听村民你一言我一语重复昨天的恭维。
“我早看出秀才公不是一般人,咱家以前养了条不爱叫的狗,但只要秀才公一经过它就会狂吠不止。都说小孩和动物的眼睛最灵,能够观气,我估计,那条狗正是从秀才公身上看见了文曲星下凡的紫气。”
程岩:“……”
村人们就跟被洗脑一般,绞尽脑汁从记忆中翻找出程岩与众不同的事迹,又经过美化润色,将程岩塑造成了一位伟光正的神童。
他们还嫌不够,甚至有人当起了媒婆。
“秀才公啊,我娘家弟弟发小的嫂子,她亲大哥有一女,年芳十五,花容月貌,家里有一千亩地……”
程岩只能报以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举业未成,暂不说亲。”
出师未捷的郑大娘一叹,抬眼注意到了程岩身旁一张陌生的面孔,“这位是……”
程岩:“是我社学里的同窗。”
郑大娘笑容亲切,冲庄思宜道:“你也考秀才了吗?”
庄思宜微一点头。
“你中了吗?”
“中了。”
“你是案首吗?”
“不是。”
“哦……”
郑大娘顿时丧失兴趣,心想对方看着富贵,但终究不如程家大郎本事。
此时日头已高,田坝上没有树荫遮挡,程岩白皙的脸已被晒出薄红,额上也浸出细汗。
“我来抱三郎吧。”庄思宜见村民一时没有想放程岩离开的意思,体贴地伸手。
程岩胳膊确实有些酸,正想答应,三郎却紧紧搂着他,眼含敌意地瞪着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