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厮被吓了一跳,不安道:“今日卯时,庄大人就走了……”
程岩皱了皱眉,匆匆披上外衫就出了房门,还未走出小院,便见庄棋过来了。
“你家少爷呢?”程岩不敢相信庄思宜居然不告而别,说好的一起过年呢?
庄棋干巴巴地笑了下,“少爷他忽然想起来京中还有急事,赶着回京了,他见您睡得沉,便没有叫醒您。”
说罢,庄棋又从怀里取出封信,“这是少爷让我转交给您的。”
程岩沉着脸接过信,展开一开
“阿岩,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上路了……”
“……”
怎么感觉这么不吉利?
待程岩迅速读完信,就见庄思宜的说辞和庄棋一样,并未具体解释原因,只在最后提到自己留了笔银子在庄棋那儿,若是程岩需要,随时可以去取。
他刚将信收好,庄棋已从袖中取出个小木匣递了过来,“少爷说了,如今县里财政紧迫,他知道大人甚至亲自补贴了一些,便让我将这些银子交给大人。虽说比起一县的支出只是杯水车薪,但多少也有点儿用处。少爷还说了,大人若觉得为难,就当是他借给大人的。”
程岩默默接过匣子,打开来开,里面塞满了银票。
其实拿个人的银钱补贴县里财政本就是无奈之举,若非必要程岩绝不会动用这笔银子,但还是为庄思宜的用心而感动。
只是昨晚两人才一起睡,今天人不但走了还给了他一大笔钱,是不是哪里怪怪的?
“谢了。”程岩把木匣合上,情绪有些低落,顿时觉得这个年没什么意思。
程岩的丧气太过明显,连更晚醒来的林昭都察觉了,对方一如既往地“能言善道”:“没事,等到明年过年,说不定庄兄还会来呢?也不过三百多天罢了。”
“三百多天……”程岩更丧了。
等将林昭送走,程岩的情绪还没缓过来,而且越临近除夕,他就越提不起精神,干什么都心不在焉的。
其实如果庄思宜不来这一趟,他也没那么难受,可偏偏人来了又毫无预兆地离开,外遗憾与失望。
于是整个年节,他都将自己关在书房,准备县试的事。
一直快到大年十五,也就是庄思宜的生辰,程岩才惊觉不对劲庄思宜居然好久都没有给他写信了?
以往庄思宜是每天一封,日日不停,就算他回京路上不方便写,可这二十多天过去了,再慢也该到京城了吧?
程岩不免担心庄思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便找来庄棋一问,后者讪笑道:“大人,连您都不知道少爷的情况,我就更不知道了。”
程岩:“哦?你俩私下不是一直有联系吗?”
庄棋:“没……”
“否则他怎会知我平时的饭量?还知道我自己掏钱补贴了县里的财政?”程岩挑眉,“我没说,难道不是你说的?”
庄棋:“……”
庄棋刚想解释是庄思宜来了云岚县后特意问过他,又听程岩叹了口气,“难怪我总觉得被人盯着,还一度怀疑是赵大河派来的人,可仔细一想,若赵大河真找人来监视我,又如何能逃过你的眼睛?所以,就是你安排的吧?”
“………………”
庄棋此刻才知道,他和他家少爷已暴露得如此彻底,眼下已抵赖不得,只道:“少爷只是担心大人……”
程岩:“我并无怪你的意思,就想知道他是不是遇上了难事?”
庄棋摇摇头,“大人放心,少爷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