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球?
???!!
程岩懵逼地盯着手中的球,忽听身边有人惊呼,“天啊,俞姑娘的绣球被状元郎捡到了!”
“俞姑娘,莫非是那位鸿胪寺少卿的小女儿?”
“正是!”
“这可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路人们欢欣鼓舞,马上的程岩表情都裂了,他抬头找到那位站在绣楼上的女子,后者娇羞一低头,又偷眼看他。
程岩:“……”
他很想随意扔掉绣球,又怕害了人家姑娘,正思考着自己能不能将绣球抛回给对方,忽有一人打马上前,从他手中抢走了绣球。
庄思宜黑着脸,用力将绣球掷向绣楼方向,同时喊道:“庄棋!”
只见半空中的绣球忽被一枚铜钱射中,竟飞速冲俞姑娘砸去。
所有人的目光循着绣球的轨迹而动,直到绣球稳稳落在俞姑娘怀中,街上响起了大片叹息声。
对大多人而言,叹息意味着惋惜;对程岩和庄思宜而言,却是着实松了口气。
然而程岩并不知道,这一幕被附近某位画师给画了下来,并有幸流传到后世。画中的人物百态,市井风貌,都让后人产生无尽遐想,尤其是庄思宜阴沉的表情,更是引发诸多猜测和议论。
甚至……某些小众圈子爱好者们,还就画中情景创作出无数感人肺腑的狗血同人……
当天,程岩按惯例登上了状元楼,并题上一首状元诗。
之后几日,他一直没时间歇息,等待他的是数不清的宴请和雅集有朝廷的、座师的、同科的、同窗的……程岩深感分身乏术,恨不能将自己肢解成禾口王山石!
到了二十七日,也就是传胪大典五日后,二、三甲进士将在保和殿参加朝考。
所谓朝考,便是选拔翰林院庶吉士的一种考核,也称之为馆选。而在大安,只有先成为庶吉士,将来才有机会进入内阁。
当然了,朝考的难度还是很大的,不但考核内容繁多,还要结合殿试成绩排名次。
如此一来,通常二甲以下的进士就与庶吉士无缘了,因此朝考也并非人人都会参与。
“林兄,你真就这么放弃了?”
客栈小院中,程岩颇为惋惜地问道,他和庄思宜、阮小南都将直接入翰林院为官,唯有林昭需要朝考。
“以我的成绩就算去了也是白去,何苦劳神费力呢?”林昭语气轻松,“不如好好准备吏部铨试,谋一个官身。”
阮小南:“哼,算你有自知之明。”
林昭毫不在意地笑笑,“就是可惜要与你们道别了,我还真有点儿舍不得。”
一句话,勾起了众人离别的情绪,阮小南红着眼,“道别就道别,我才不会记挂你。”
林昭:“没事,我会记挂着你们。”
阮小南:“……”难受,想哭。
四月初一这天,所有新科进士再次入宫谢恩,之后,他们将同去国子监拜谒孔庙,题名立碑。
就在众人等待着授官的同时,程岩连中三元的消息也传回了清溪村。
武宁县新任县令亲自赶来程家报喜,他对程岩抱有很大期待,一直暗搓搓等着殿试结果。毕竟,如果他的治下出了位状元,也是他教化有功的表现啊!
……虽然程岩跟他没啥关系,但不妨碍他吹一波啊!
然而等他将喜讯告知程家人,一家子喜极而泣的男男女女中却有个突兀的存在状元他爹一直冷着张脸。
县令顿时脑补出各种继爹与继子不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