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晋阳来旨了!”洛平川火急火燎的闯进屋内,也顾不上屏风内还未起身的兰陵王夫妇。
长恭听到这话猛然从床上坐起,拿过屏风上的长袍便披在身上,郑林夕也因为响声而被惊起,“通传圣旨的公公到哪了?”
“回殿下,已经快到府门前了。”
“长恭……”
长恭握住了郑林夕的肩膀道,“夕儿,你莫慌,你乖乖在府内待着。”
“不。”郑林夕反手握住长恭的手,“我陪你一起。”
望着郑林夕的眼睛,见她坚持,长恭随即道,“好。”顿了顿,长恭怕郑林夕不安,思忖再三道,“最近西部边境有些不太平,许是皇上有何要事。”
“西部?”
“那不是周国吗?”郑林夕随即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她不想再去理会一些过去的事情,更不想因为她跟他的事而打破了自己得来不易的生活。
长恭他本身就不想把这些事告诉郑林夕,他不是不知道这位大周新皇帝对夕儿的意思,也不是不知道夕儿与他之间的一些过往,是,夕儿归来,他是有过一阵狂喜的,他有多害怕夕儿离去他自己一清二楚,他也是自私的,所以从不把涉及周国的事情告诉她,就是想让她忘却,好在新帝即位那周皇帝也是忙得很,近日周国又天降大旱,自是忙的他焦头烂额。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那周国皇帝竟然亲自来到大齐,向皇上借粮。借粮是真,或许还带着刺探国情,又或许还有……
长恭看了郑林夕一眼,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是,就是周国。”
“殿下,传旨的宫人已经进了府了!”洛平川焦急的催着,天知道这俩主子在这个当头怎么还唠起了嗑!
“本王知道了。”长恭拉起郑林夕的手,“此事容我以后慢慢和你说。”
“好。”郑林夕点了点头,跟着长恭走出寝内。
传旨的宫人恰好在此时进了府,郑林夕便跟着长恭与一干下人跪旨。
“兰陵王接旨。”
“臣高肃接旨。”
“应天顺时,受兹明命,平秦王高归彦忤逆朕行,恃宠生娇,欲待朕入晋阳之时趁虚入邺,扰我国纲,枉费朕一番苦心栽培。幸得郎中令密告,救民于水火之中。现封汝为骑郎将,与大司马大司空同讨之,即日起行,望勿负国恩。”
“微臣叩谢皇帝陛下。”长恭接过旨意,脑中回荡着高湛最后的那四个字,脸上隐隐有些激动。
“奴才在这里先恭喜殿下了。”领头宫人朝长恭行了一礼,连他都看得出来,虽然皇帝昏庸无情,但却对文襄帝一脉的子嗣颇为照顾,不出所料,这位兰陵郡王以后必定是朝堂上的一枝新秀。所以现在还是提早巴结一下把。
长恭领了旨意,见这位宫人示好,微微一笑道,“公公一路舟车劳顿也是辛苦了,可先进府歇息片刻?”
宫人一听喜笑颜开,“殿下好意奴才心领了,不过这最近正值多事之秋,奴才还赶着回晋阳向皇帝陛下复命呢,也不便久留了。”
“既是如此,那本王也不好多相扰,公公慢走。”本就是客套,长恭见宫人急着走,也没有多留,他反而想在走前与夕儿多说几句。
送走了宫人,郑林夕忙上前拉过圣旨,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有些担忧道,“皇上这是何意?”
“皇上毕竟是与我们从小一起玩的九叔,他或许是想提拔我吧。”
“可是……”郑林夕有些担忧。
“夕儿。”长恭将郑林夕拉入室内,关上门后道,“我知你担心些什么,伴君如伴虎,何况皇上已不是从前的九叔,可圣旨已下。九叔也是好意,而皇帝的旨意我也不能相抗,于公于私冀州一行我都要去!”
“只是,我没有想到,这平秦王居然要谋反。”
“而这皇上,也并非表面上如此昏庸。”郑林夕随后补充道。
听旨之时郑林夕便想到了,这郎中令是高归彦身边的人,缘何会暗中向皇上交代了高归彦谋反之事,说郎中令是为了救民于水火之中,不过是个幌子,这天底下有谁那么心怀天下刚正不阿呢,想到这郑林夕看了一眼长恭,是有的!
不过,这只能体现郎中令是高湛故意安插在高归彦身边的,又或者说是安插在高归彦身边的另有其人,拿郎中令说事只是在事发之前出兵打压高归彦的由头!
“夕儿,你真是目光如炬。”长恭笑笑,“皇帝到底是皇帝,还是莫要轻看了好。”
郑林夕一听,却硬是将这话想成了另一层意思,明明已经两年不曾想起的人,又浮上了心头。
宇文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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