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摆弄半天做出了两把长弓,特地送了陆辞瑜一把。陆辞瑜一想到对方面无表情瘫着一张脸说“你那把设计的有问题,正好我也要用就顺便多做了一把”就哭笑不得。陆公子那弓就是纪念品打马虎眼用的,陆归兮却以为是他买不到正经的猎户长弓。
陆辞瑜只能道谢接下挂在墙上。
陆归兮见林榕也来了,转身进屋洗去了血腥气,领着大的抱着小的就开始帮着照顾孩子,他和林榕认识时间也不短了,两个孩子交给他林榕也放心。
眼看着天色渐明,院中聚集的村民也越来越多。陆辞瑜象征性说了几句话,与林迟取出之前放在屋中角落的物品一把烧掉,这迁房的仪式就算是结束了。
他清清嗓子,宣布开宴。
陆辞瑜与这些人一同干了几日活,关系亲密了不少。不说多么亲近起码也能见到后熟稔的开对方一个玩笑,他与人挨个儿打了遍招呼,转身就回了里正那一桌。
现在这个时间点,家家户户都过了最忙的那段,院中人声嘈杂鼎沸。陆辞瑜抿了口酒,有一句没一句与里正闲聊着话。
他动作一顿,门外随之传来马蹄踢踏及人吆喝的声音,声杂且乱,恐怕来了不少人。林迟有些惊讶隔了几张桌子抬头看他——小马不是在后院里吗?是谁?
陆辞瑜摇了摇头,起身就要去看。
他还没到门口,外面的人就推开轻掩着的大门进了院中。
身着淡青蜀织云缎衣,足踏雪锦浮云纹路靴,跟在两个打头开门的小厮身后施施然走进来。
一时间院内都安静了不少。
陆辞瑜眯了眯眼:“薛公子?”
薛钰自动无视院中众人或好奇或惊喜的各异视线,对着陆辞瑜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闻听陆兄乔迁之喜,不请自来还望见谅。”
他一摆手,一同跟来的数个小厮立马跑出门外开始来来回回往院子里搬东西,连连折腾了好半天才搬完。
本来院子就被吃酒用饭的众人占了个满满当当,这么一放更是连仅剩下的小角落都占满了,一点空处都没留下。每个箱子大小规格都十分统一,约有陆辞瑜一臂的长宽。他打眼略略一扫,少说也有个二三十箱。
那些箱子统一被漆成黑色,匀亮光泽,木质看着就极好。箱上一个个大大的铜制花旗锁,上面一条条精美花纹。有村民眼尖看到了,不禁议论出声:“那锁莫不是铜的?光这个锁就要几两银子了吧?”
他声音有些大,不少人都听见了,院中再度嘈杂起来——连箱子和锁都这么值钱,里面的东西该是什么稀世珍宝?!
陆归兮瞪大眼睛看清了锁头,一下子趴在了桌子上,脸埋在胳膊里闷闷不说话,吓了边上的林迟一跳。
陆辞瑜面无表情看着薛钰,薛钰笑道:“上次陆兄送了我那么大一个\礼物’,怀谨还没感谢呢,这不,借着这次机会一并送上了。”
陆辞瑜暗暗磨牙。他就知道!薛钰这人心眼比针尖还小,定是还在记恨镇口的事情。
“本以为薛兄事物繁忙,陆某就没好意思打扰,倒是没想到薛兄原来这么闲,还有心思探听陆某一举一动。”
薛钰叹了口气,满是抱怨道:“还不是要感谢陆兄,看怀谨太过繁忙了特意在那位大人面前帮了我一把?那位大人回去上报后怀谨便得了话,近期‘好好休息’,这份恩情可不敢忘啊。”
陆辞瑜挑眉——那个将军的主子把他禁足了?
他以拳抵唇轻咳一声,默默压下心底的愉悦。
他这动作自然瞒不过薛钰。
薛钰眯了眯眼:“枉怀谨还以为与陆兄感情多好,万没想到乔迁这么大的事情陆兄都不通知我一声,若不是有人在我面前提起,这喜事就要白白错过去了。”
陆辞瑜脸色一僵,薛钰冷笑——你还有心情笑我?你早就被盯上了。
刚刚抬起头的陆归兮紧皱起眉。
“有人通知啊……”。陆辞瑜若有所思。
“那个……小陆啊,这位是……?”陆辞瑜还在想薛钰那句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薛钰忙抢话道:“在下姓薛名钰字怀谨,是兄长先前在镇里认下的义弟。”
陆辞瑜转头看他——什么时候!
薛钰微笑:“镇里啊。”
陆辞瑜瞪他——臭不要脸!
薛钰勾唇——等我走后这些人找你攀亲戚,烦死你!
陆辞瑜深吸一口气,冷漠道:“那钰弟,院里没地方了,我让你嫂哥儿给你做些东西,我们进屋慢用。”
钰弟……薛钰嘴角一抽,尴尬笑了几声。
陆辞瑜看了看搬完东西等待薛钰下一步命令的小厮们:“几位赶了一路恐怕也累了,若是不介意不妨拼桌挤一挤,或者我再找张桌子单开一桌,也好用些饭休息休息。”
为首一个小厮忙道:“有劳陆公子费心了,您说一下在哪儿,我们自己搬张桌子便是。”
陆辞瑜看他。薛钰还没说话呢这小厮怎么就主动回答了呢?薛钰不可能往外带这么没眼力见儿的小厮,难道他不是薛钰的人?
陆辞瑜点头指了地方,林榕看他要招待那位薛公子分不开身,便自动起身帮人搬桌子。
陆归兮也动了地方,同那几个婶婶一同进了灶房分菜。
他记得锅里还有不少呢。
陆辞瑜看了他们一眼,招手道:“迟迟……”。他话刚出口就是一顿,但最终还是没改,继续道:“过来”。
林迟脸一红,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