俐,善解人意,像是个完美无缺的大家闺秀,他心里也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喜欢,但是……
“也许并不是你的错,而是我的错。”桓玹定睛看着桌上的烛光,“我毕竟不懂怎么教孩子,你父亲叮嘱我,让我替他照顾你,我就想尽力的宠你爱你,想把世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你,也许这种所谓的宠爱,并不是真的对你好,只是我的自以为是而已。也正是我一味的纵容,反而害了你。”
心里突然绞痛,浓眉微蹙,桓玹垂眸。
他以为自己培养了个天下无双的好孩子,结果,真相在狠狠地打他的脸。
如今懊悔,痛恨,愤怒,皆都无济于事。
他心里竟有一丝茫然。
***
忽然烛影摇曳,桓玹抬眸。
对面桓素舸爬起身来,她的脸颊通红,满眼之中也全是泪光。
静静地看着桓玹,桓素舸突然哑声说道:“我不懂。”
桓玹温声道:“你不懂什么?”
桓素舸的声音沙哑,丝毫没有平日里温柔淡雅:“你为什么会喜欢她,你明明很讨厌她的,她有什么好,让你这样……这样不顾一切的喜欢她?”
提起锦宜,桓玹眼底因为自责伤感而起的痛楚消散了些许。
“锦宜……”就算念出了这个名字,心里都会觉着欢喜,“她是很好很好的女孩儿。”
“你说谎!”桓素舸双手用力,猛地拍在桌子上,人也随着站了起来。
桓玹一怔。
桓素舸盯着他,叫道:“你明明不喜欢她,当初我想嫁给郦雪松的时候,你亲口警告我的,你说郦家上下一团乌烟瘴气,你说雪松无用,子弟没出息,你说那老太婆顽劣难伺候,当然,最要命的是那个郦锦宜……”
她喝多了酒,嚷了这几句,身子微微摇晃。
桓素舸按住桌面:“那个郦锦宜……更是个恶俗毒辣的女孩子,不仅苛待家人,而且小小年纪便行为放浪,简直是世间无耻之最,这些都是你说的,你都不记得了?”
桓玹脸上发红。
当时因为桓素舸一心要嫁给郦雪松,桓玹早听说郦家名声一般,命人私下里查了查,更是火上浇油,他一则是盛怒之下,另一方面是想让桓素舸知难而退,所以故意地把话说的很难听。
桓素舸看他默然不语,便呵呵地笑了两声:“现在又怎么了?偷偷地藏起她的手帕,明目张胆地亲来抱去……甚至说自己喜欢她?人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得这么快?你说谎!”
桓玹道:“我没有。”
桓素舸蓦地抬手指着他:“你是!你是想骗我,你知道我……是因为你讨厌锦宜才想撮合你们,你没有办法,所以你以退为进,故意装作喜欢她的样子,你想瞒天过海,想诓骗我……让你解除跟她的婚约!”
桓玹在惊愕之余,有些忍无可忍:“素舸,你喝醉了。”
桓素舸仰头长笑了数声:“我没有醉,再说,酒后吐真言不是吗?三叔,你告诉我,我是不是说中了?”
桓玹沉默片刻:“你听好了,我跟锦宜是皇上赐婚,这门亲事绝不会变。”
“对别人来说不会,皇上不是最听你的话吗?只要你去求,自然就可以呀!”
“素舸!”他有些动了真怒。
桓素舸道:“我说的不对吗,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你做不到的事儿?你当初不是曾叫皇上降旨,定了让我当太子妃吗?因为我一求你,我说我要嫁给郦雪松,结果呢?你果然是一诺千金言出必践,而皇上的旨意就变了呀!你怎么会做不到?”
放在桌上的手也随之握紧,桓玹道:“你到底为什么要嫁给郦雪松,难道太子不好吗?太子……不是天底下最好的如意郎君的人选吗?”
“是啊,太子当然是了。”桓素舸抬手在胸口抚了抚,酒力涌动,让她几乎无法自控,所有平日里不能说的话,齐齐地涌到了嘴边。
他问:“那你为什么非要我答应跟郦家的婚事?”
桓素舸凝视着桓玹:“你当然想我嫁给太子,你觉着为我选了天下最好的归宿,从此就可以放心了……我偏不,我嫁给雪松,因为、因为……因为我不想你好过,我要你时时刻刻想着我,为我担心,不能丢了我……”
桓玹再睿智,也没有办法理解这话,他几乎觉着是桓素舸真的醉了说的胡话而已:“素舸,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还很清楚呢,”桓素舸大笑道:“当时我说要嫁给雪松,我看见你脸上的表情,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选的是对的,你果然不放心,是啊,这种地方……你怎能放心?你若真的那样……又怎么对得起我父亲的在天之灵?”
桓素舸索性撒开手,她倒退两步离开桌子,原地转了个圈,似乎无比惬意。
因为喝了太多酒,脚下站立不稳,踉跄着几乎跌倒。
她却毫不在意,只是笑道:“三叔,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你对我发怒的样子……”
突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