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上我冰凉的胳膊问:“饿了吗,想吃什么?”
“不饿。”先前喝了些酒所以不想吃东西。这一晚上他也没怎么理会我,想不到还挺细心。“我看得送她回家了。”我看着身边醉倒的小雅说。
“雅姐今天也太逊了,这才几杯啊,我等会儿送他回去吧。”
几个办正经事的男人离开后大伙儿开始唱起歌来,小雅又要了两杯酒,我拦着没让给。“你不能再喝了,要不等会儿要被扛着出去了。”
她已醉倒在桌上起不了,听见我拦下她的酒猛地抬起头来睁大眼瞪着我。那双粘着长长睫毛的眼睛盯得人心里发毛,我赶忙起身拉开座椅,“小雅我去给你倒杯茶…”
啪一声,无比清脆的声音。
我没明白是怎么会事,只感觉身体被一股力推向老远撞在一个尖角,脸上的火辣泛滥开来,脑袋里一片轰鸣,鼻子里又咸又酸,肚子的痛暂时顾不了。
好一个响亮的耳光。
&16耳光响起『中』
活到这把岁数我总算尝到了耳光的滋味,是不是最疼我没概念,反正比小时候老妈打我的屁股要疼。除了感到疼,更多的是羞辱。
所有的人停住了唱歌喝酒,两眼愣愣地盯住我,怪了,盯我干什么,打人耳光的是那桌上趴着的人。她是醉了吗,打完人就趴在桌子闭眼睡着。真醉了那她也瞄得太准了,整个巴掌全贴在我脸上,我想上面一定是个完整的巴掌印。也许真醉了,打人巴掌不需要瞄准,手伸长用力挥出去就行,要不我也试试?
“秋…秋姐…雅姐她醉了…”总算有人支声,是一个矮个儿男孩。
我不知道要怎么回他话,这时候离开的几个男人回来了。“嘿哟,你们怎么全愣着。”走在前面的康艺一进异常安静的大厅马上叫着说。
我下意识地背对他们低下头,可还是被丁晓已经看到了,他两个大步跨到我跟前拉过我惊声问:“你的脸!谁打的?!”
果然是很明显啊,才看一眼就知道是被人打的。
我抬起头来,四周的人都注视着我,眼里尽是哀求和慌乱,那矮个儿男孩几乎是眼泪汪汪。打我的人倒是不在乎,仍然趴在桌子睡着不时地发出醉酒的哼哼声。我脑袋里一片糨糊,不明白怎么就挨了打,刚刚我们不是还在姐妹好的谈笑吗?这些人,难道要我别伸张?可是她打了人啊!
看着丁晓黑青的脸,我不顾脸地扑进他怀里放声哭起来,“我不知道,不知道…我们本来好好地…唱歌…一个人冲进来打我一巴掌,我不又认识他,他是疯子吗…呜呜…”我要忍住,我要冷静,暂且当作遇上了疯子。
丁晓搂住我,转向其他人问:“是谁你们知道吗?”
矮个儿男孩忙站出来说:“没看清,那人…跑得太快,没来得及…”
“你们怎么搞的!这一大群人居然让秋姐给人打了!”康艺拍着桌子大吼。
“丁哥,会不会是刚才在门口撞上我们的人?”康艺身边的小伙问。
“马上去找!”
我被他的声音震得一抖,牵连无辜了!
“我要回去。”不等他答应我伸手勾起座位上的包就跑出酒吧,回到车里眼泪又淌了下来。
我想再也没有比我窝囊的人,挨了耳光还要帮人瞒着。可是我能怎么办,她喝罪了,打我是无心的,所有的人都这样认为,就算知道她是故意的他们也一定会帮着‘雅姐’。如果我说出来那就会挑起祸端,丁晓非得和他决绝不可。
眼泪一直淌到家门,幸好丁妈妈和丁爸爸不在家。丁晓只会搂着我让我别哭,安慰的话一句也不会说。最初觉得羞辱,后来觉得窝囊,现在我是恨。恨他这个捏花惹草的花心汉,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在人前挨这一耳光、丢这一个脸。廖薇、小雅,以后还会有谁?
丁晓十九岁这天,被我关在了房门外,这大概是他过得最窝火的一个生日。
※
第二天肿脸肿眼的我请假没有去客户公司上班,躲在卧室一步不出。随后几天我尽量让自己忘记这件事,不敢将它告诉丁辰。如果她知道了,会在找上小雅之前先把我这窝囊废给办了。
丁哥、雅姐,那天晚上我时时听到有人把他俩的名字凑到一块儿。丁晓和她曾有过什么我丝毫不知,或许在他们一伙眼里两人才是真正的一对儿,我是个不被承认的插足狐狸精。
不能得到他的朋友认可是我的失败,他和小雅毕竟已经过去我不会去计较,但是他竟然…
耳光事件一星期后的一天,我在丁辰家里吃过晚饭回到丁家,路经那条灯红酒绿的街道时一伙年轻男女迎面走来,我一眼瞧见他们中的那位,我的丈夫。他正和一个女人挽着手,那女人穿得很凉快,上身只有一块粉色抹胸布。原来我的丈夫喜欢这种格调,他要早说我回家也穿一块来取悦他。
“秋姐…”一伙人终于认出了我。何必露出那种表情,我一个女人还能把你们给吃了。
“秋姐,丁哥他喝醉了…”
喝醉了啊,难怪手挽得那么紧。又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