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那么多,思思很快回来了。”
丁晓那边已把东西全部搬完,解下栓手臂上的围巾问:“搬好了,还有其他的吗?”对我板着脸对她们倒是很温和的表情。
“没了没了,改天一定请姐夫你吃饭。”三个女人的样子谄媚到狗腿。
“那我走了,张秋。”
“等等,你没吃饭吧,我陪你去。”
他前脚走出工作室没等我,我只好小跑着追上去。我知道他在生气,可不知道他气什么,我令他生气的事实在太多。
“餐厅在这边。”
“我不饿。”他甩开我的手,真的很生气啊。
上班的时间快到了,我不再和他拉扯,“今天下班来接我。”
“没空。”
“那我等你,你不来接,我就不回去。”我耍赖说。
他按下电梯按钮,门合上,看也不看我一眼。哼,我就不信你不来!
※
整个下午我都没有工作的心情,同事们听说丁晓来过全都好奇地巴着我问动问西,我起先含含糊糊地回他们。想着丁晓对雷兰和小雨说的话,鼻子直发酸。当有人问我老公是不是年纪比我小,我没犹豫就点了头。后来我又说了丁晓很多事,他们都说我今天反常,平时不提与老公有关的半个字,今天曝光了就拿出来炫耀。我说以前那不是没证据吗,说出来你们也不相信。
丁晓,快来。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我给他发了短信。短信,是应该尽量简洁。我这四个字简单易懂,就是那字面上的意思,让他快点开车来接我下班。也不知这小子想到哪里去了,二十多分钟后就冲进了公司,他驾的是飞机么?
“我那也是想快点见到你嘛。”我点头道歉、鞠躬赔罪,说干了口水他仍然黑着脸,直到我无意说了这句话他才肯转头看我。“丁晓,对不起。”
“原来到今天,他们才知道我姓丁。”他冷冷地说。
“对不起…”
我羞于在同事面前提起他,他风雨无阻地每天送我上下班,我却为了不让同事见到他欺骗他公司没有停车位。在公司得知同事们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气了恼了他还对小雨和雷兰编了那一番话,为的是不要我在公司窘迫尴尬。
他事事最先为我考虑,我又是怎样对他的?每天盘算着怎样不让身边的人知道他这样一个人,他是我最亲密的人,我竟要抹杀他的存在!
“对不起,丁晓。”我罪无可饶,除了说对不起连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也找不到。
他手把着方向盘,脸上的阴雨丝毫没有转晴的迹象。怎么办?美人计?
“丁晓…”我将他的手拉离方向盘,微微起身倒在他怀里…
公司制作的游戏已经升级了几个版本,我也不能老停留原地,美人计升级版…
只不过,第一次试验好像做过火了。“丁晓,你关窗做什…丁晓!”
“奶奶这车在动耶。”小女孩的声音。
“诶?是在动,大概里面关着小猫小狗吧。”老奶奶的声音。
以后的三天,我没和他说一句话。发誓再不使升级版的美人计…
※
春节临近,我和丁晓度过了五个月的婚姻生活,有正常的分歧和争执,小小地生气后相互迁就包容,很快雨过天晴。
我有半个月的春假,在丁家过完大年丁晓陪我回老家窜门子。老妈说我们结婚的时候太仓促,很多亲戚都没有邀请,这次回去要去好好赔罪。
乡下的人总爱找机会凑热闹,听说秋姑娘带姑爷回来,三叔六婶的全挤在一块儿来参观。我被闹得头昏脑胀,躲进楼上小屋全交给丁晓一人应付,他年轻精神好嘛。从窗户看向楼下,他正和老人小孩们逗笑着,我不由得勾起嘴角,不论怎样他没看不起我的亲人。
小时候我总吵着回老家过年,在这里所有的亲戚朋友会聚在一起,热闹得像赶集。其实大家也无非是打打牌玩玩麻将,女人们不是坐在男人身边助阵就是围着火炉嗑牙,而今火炉换成了电热炉,其他仍然没变,孩子们还是和那时一样带着面具拿着炮竹追逐嬉戏。我觉得这才真正是在过年。
新姑爷自然是要被拉上麻将桌狠狠宰上一笔,我不怎么会玩也不感兴趣。几个炉边被嗑牙的女人占满了,我手冷只得坐在丁晓身边将手伸进他的大衣袋里捂着。同桌玩儿的有两个表姨和快九十岁的姑婆,姑婆的老花镜挂在鼻尖上,每回低头看牌我都会担心它会摔下来。
我大概能看懂一些,丁晓的牌应该是很好,全是饼子,两张‘一饼’,两张‘二饼’,一张‘三饼’,两张‘四饼’,两张‘五饼’,两张‘六饼’,两张‘七饼’…这个我懂!再摸一张‘三饼’凑成对就胡了。好像是很大的牌,这得有多少番啊!
才刚这么想,丁晓手里就摸上了三饼,我激动地喊着,“胡了!”
“胡了?”姑婆抬了抬眼镜问。
“是胡…”
丁晓啪一声拍掉我的手,笑着对姑婆说:“没有,姑婆别听她瞎说,她不懂。”说完他就把手上的三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