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自己的手帕,倒上金疮药,覆在曲南一的伤口上,然后用另一只手扯下束发的发带,惦着脚尖,将粉色的发带缠绕在曲南一的脖子上,轻轻勒住伤口,然后打了个简单的结。
女子明眸善睐、柔情款款,男子fēng_liú倜傥、仪表堂堂,相视一笑间,还真成了一副谐美的画卷。
胡颜躺在地上,看着花如颜刻意亲近曲南一,觉得有些话若在此时说出口,反倒像是因为吃醋在指控花如颜。但若不说出口,又担心曲南一不知道要防备着花如颜。
这事儿是挺让人纠结的,但胡颜从来不是一个喜欢纠结的人。人若太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便是甘愿做奴才,轻贱自己,抬举他人。再者,这世间那么多的误会,不都是因为不方便说引起的吗?与她而言,没有什么不方便说的。
胡颜几乎没有犹豫,便冷冷地开口道:“曲南一你要小心点儿,别让花如颜把你勒死了。”
曲南一知道胡颜,虽然牙尖嘴利满口毒液,但却不会无的放矢。当即,身子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与花如颜之间产生了距离。
花如颜一双美眸扫向胡颜,厉声道:“是!当我知道,老道抓了你后,也藏了私心。但是……”转动美眸看向曲南一,眸光轻柔却饱含深情,语调缓慢却充满了坚决,“我却从不曾想过,要害南一。”
“噗嗤……”胡颜没被感动,反倒是笑场了。
花如颜的深情表白变得尴尬了。
这时,老道终于被衙役们的车轮战给打趴下了,捂着胸口,躺在地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曲南一将胡颜抱起,放到一边的树下,道了声:“乖乖坐在这里等我。”食指屈起,弹了胡颜一记脑蹦,笑吟吟地走了。
胡颜看着曲南一的背影,突然发现他的袍子上竟透着大片的血,位置,恰好在他的臀部上。
胡颜的眸子眯了眯,头后仰,倚在了树干上,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曲南一。
曲南一施施然走到老道面前,虚点老道的鼻子,笑吟吟地道:“道长啊,本官既然已经承诺放你离去,你何苦毁约,找这些不自在?”
老道捂着胸口,气喘吁吁道:“曲大人若守信,便放贫道离去,贫道敬大人一言九鼎。”
曲南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长觉得本官这脑子也被火烧残了吗?”眯了眯眼,勾唇一笑,“道长有所不知,本官素来睚眦必报、锱铢必较,别人伤本官一寸,本官便让他身首异处、死无全尸!”
老道一惊,忙道:“贫道伤了大人,却罪不至死。大人兴师动众,来贫道这里捉人,总要给个说法!否则,贫道不服!”
曲南一垂眸,整理了一下衣袖,淡淡道:“你不服?呵……”抬头,眸含狠厉看向老道,“本官为何要让你服?本官打杀了你,谁又敢管?”
老道见曲南一真动了杀意,心中惶恐,挣扎道:“难道,你不要曲青天的名头?不想在青史留其名?”
曲南一嗤笑一声,幽幽道:“本官深知自己的半斤八两。做个佞臣,想在青史留其名的可能性更大些。如此,便谢谢道长成全了。来人啊,将道长的那颗黑炭头砍了,本官看着就心里不舒坦。”
老道眼见着了李大壮扬起了大刀,身子一颤,尖声咒骂道:“曲南一,你如此对待贫道,定会不得好死!贫道就算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贫道诅咒你……”
曲南一一摆手,示意李大壮停手。他看向老道,璀璨一笑,道:“敢诅咒本官?很好。本官就欣赏有胆有识有口才之辈。不过,本官一直很好奇,道长怎就不知疼?看来,道长果然非比常人,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如此,我们就玩个游戏好了。李大壮,你再去取一些盐巴来,我们看看道长到底是何等的英勇好汉。”
老道一阵哆嗦。那种撕心裂肺恨不得撕扯下全身血肉的感觉,他不想再经历一次。老道怕了、真的怕了。他的眼中满是恐惧,人不停地往后缩,口口声声道:“不,你不能……不能……你不能这样……”忽然想到什么,眼眸一锋,嘎嘎怪笑道,“曲南一,你忘了,那胡颜可享用了贫道的噬骨丸?!你若敢……”
曲南一修长的手指间捏着一颗黑漆漆的药丸,转动了两下,不但成功地打断了老道的话,且令他脸色大变。曲南一扬起下巴,冷笑道:“怎么?不威胁本官了?本官告诉你,只要有本官想,本官就那般对你!你绑了阿颜的时候,怎就没想过不能这样?”
老道突然瞪大眼睛看向花如颜,指着她道:“是她,是她让贫道绑了胡姑娘的,贫道……贫道只是……只是拿人钱财为人消灾。”
曲南一转头看向花如颜,眸光深沉难懂。
就在这时,老道突然弹起,就像一阵黑色的飓风般扑向曲南一!
曲南一感觉到身后有劲风袭来,想躲已经来不及。
李大壮等人都以为老道没有了还手之力,不想他竟然还能奋起一搏。
花如颜离曲南一最近,突然上前一步,用自己柔弱的身子,挡在了曲南一的身前。
老道一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