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蓓眼里泪光暗涌:“沈老师,丁老师,还有你们,真好。”
“我难过不是怕苦怕复读,”席间很静,听见袁蓓咽了咽喉咙说:“我是不懂我爸妈,为什么不肯支持我?”
她越说越伤心:“他们非说念个专业不错的二本,不也一样吗?是我不知好歹。怎么会一样!我不甘心,曼姐,我不甘心。”
沈曼其实见过不少高考失意的学生,可看一次还是难过一次,眼眶红红地把她揽在怀里。
不少女生也忍不住了,陪着她掉眼泪。
“什么女生和男孩子不能比,年龄宝贵,多读一年书,出来就不好找对象了,不值钱了。”
袁蓓目光冷然:“可我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未来的人生幸福,尽数赌在一个未知男人的身上?!”
一时静谧,只有沈曼喁喁私语,开解着袁蓓。
徐挺从圆桌下,悄悄握住了温凝的手。
那晚,考试院网页赫然显示第一志愿投档成功。短暂的喜悦过后,徐挺忽然觉得迷茫又无措。
他和温凝都不是浑浑噩噩过日子的人。有野心也有资源,天之骄子,不拼一把都对不起老天托生给的命。
长大后,即使是恋人,也各有各的事要做,路要走。
唯有更珍惜彼此,而已。
三年朝夕相处的默契,温凝撑着头看向徐挺,笑意如春风,淡倦温柔。
见袁蓓泪意渐止,林臻一本正经说:“我看,温凝就太保守了。”
他笑容明朗,闲闲一晃酒杯说:“诗里不是说‘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么,明年咱们袁蓓得是冲破天际的人物,明大还不够。”
袁蓓被林臻逗的破涕为笑,瓮声瓮气说:“林臻,你怎么一毕业漂亮话连天,真不要脸!”
“诶,现在可别叫林臻了,那得叫人家小林总。”
跟证明唐若涵的话似的,包间门不久被敲开了。
进来的是这家餐厅的经理,姓吴的中年男士,戴着眼镜,衣着得体斯文。
吴经理为人却爽朗,寒暄几句几杯白酒就入腹,先敬了几位任课老师。
“林臻,”吴经理笑着说:“你爸爸嘱托我,可得让你招呼好老师和同学们,不许怠慢人家啊。”
林臻点头应是,一班同学都红着脸推辞:“不怠慢不怠慢,那么便宜,怪不好意思的。”
在校时,谁家富谁家权势煊赫,风言风语一个班的都听说过,但不大在意。科创班的学生单纯,凭实力说话,你成绩好会做人,自然吃得开。
所以,那时班级活动再多,林臻家坐拥明市餐饮娱乐场所无数,也从没大包大揽说要请客。
直到毕业成.人,林父授意之下,硬是给七班的谢师宴价格打了个对折,ktv娱乐全免,就算是给儿子上的社交第一课了。
吴经理道了声“打扰了”,从侍者托盘上又端了一杯酒,绕到了圆桌的另一侧。
其余人各自谈笑风生。
“温小姐,” 吴经理含笑举杯说:“明大的美女高材生,还请替我问你爸爸好。”
温凝在心里叹了声,啧,商业应酬。一毕业,在别人眼里,她自然而然就代表温氏地产了。
她松开徐挺的手,浅笑着站起身,也抿了口酒:“谢谢你,吴叔叔。我爸都好,就是最近缺酒喝。”
吴经理会意的笑起来:“好好,温总随时来我们都有好酒供应!要是温小姐这样的大美女肯一起来,就更蓬荜生辉了。”
徐挺一手搭在她椅背,修长指节在桌沿轻敲,唇角扯动。
还真像那么回事,谁能想到她当年还是个冰山大美人,万里雪飘。
你来我往几句,吴经理含笑驻足,还是没肯走。
温凝心里隐约能猜到,大概换作徐挺的父兄在,未必就肯和这位吴经理来往应酬。
但看在林臻的面子上,徐挺会的。
果不其然,徐挺缓了一缓,主动举了杯:“吴叔叔,承蒙您关照。”
话不大热络,但酒是喝尽了的。
吴经理不动声色在他仍搭在温凝椅背上的手上停了秒,寒暄两句,已然心满意足走了。
温凝轻轻嘟哝:“你这人前的模样,和谁学的。”
只看徐挺抿着唇,眉间横着的淡淡矜贵,是够气魄的。
“我啊——”
徐挺表情软下来,舒眉笑着:“太热络会被我大哥骂的。”
“你大哥?”
“嗯,堂兄。”
徐挺颇为轻松地打了个响指,看着她说:“我也不想管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叫哥,谁让我辈分大年龄小,没办法。”
但温凝怔了怔,言尽于此,也没再问了。
徐挺笑意幽微,听见林臻他们喊转场去ktv,替温凝拿了包,牵着她往外走。
温凝还在想心事,从成.人礼那天搁置到现在的事儿。
如果温凝一定想知道徐挺家里具体是做什么的,瞿阿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