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岭南应不好?
岭南到底有什么好的?这傻姑娘什么也不会,喝了酒也就只知道傻笑,到底又有什么好的?
木易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翘起的一缕发丝,心下暗叹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木易,我不想在这儿坐着了。”她笑嘻嘻的,俨然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担负着什么王爷的身份。好像是多喝了那么几滴酒,就把她整个人都喝回上京去了。
“那你想去哪儿玩?”木易四处看了看,周围早已经乱成一片,不同品阶的兵士也已经开始勾肩搭背自己寻乐子去了,只有那宋将军还强撑着坐在主位上,定定地看着前方的舞女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来此时退席也不过分了。
木易伸出手,轻声安抚耶律金娥:“你等等,我带你出去醒醒酒好不好?”
“嗯!”她乖乖巧巧地端坐在那里,眼睛都不眨一下,他说什么是什么得在那里等着他。
木易端起自己的酒杯,径直走向主位,向那神魂已经不在一处了的宋将军道了声别,他们就先行离席去了。
他把半个耶律金娥挂在自己的臂弯上,一步一步向外头磨蹭。实在不是她重,而是耶律金娥喝了酒之后虽然听话乖巧,可仍然没办法让自己走成一条直线,即使是有人拉着扯着她也老觉得自己是在转圈圈。
她闭着眼睛不知在呢喃些什么,木易低头去听,一个名词都没有听懂。
“想去哪儿?”
吹着帐幕外的夜风,清清凉凉的。木易将耶律金娥整个人拖过来站着,选了一个上好的方向,两个人一起吹风。经此一轶,耶律金娥的发丝也不齐整了,辛苦粘上的小胡子也不肯在原地好好待着,好在今日合城宴饮,迎接他们这些新客人,大多数兵士都在玩乐,没有那么多岗位在职,自然他们也就没那么拘束了。
耶律金娥朦胧地睁开了双眼,她四处瞅了瞅,像是第一次来到这儿似的。皱了皱眉,她重新将脑袋放回了木易的肩头上,“想去看星星。”
星星?
木易觉得头痛极了。
这一时的浪漫果然很难有好下场。他如今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给她养成了一个好习惯。
那就去吧。
北防守城,人迹罕至。有野地的地方就有小山坡,抬头就是满山遍野的星星群落,生怕彼此孤独寂寞似的,一个一个挨得紧紧的,铺满了整片夜空。木易拖着她,寻了一处人少还没有帐幕的地方,也不顾这地上有多少尘土,直接扶着她坐了下来。
“我想躺着!”
好。
木易脱下外衫。还是顾忌着耶律金娥的脾性,他将自己的外衫摊开在她身下垫着,再扶她慢慢躺了下来。
小山坡的梯度刚刚好。他们两个人躺下来一点儿也不觉得累后颈,也不需要张着嘴,为了一时的星星吃一肚子灰。
许久,“好看吗?”
木易轻声开口,像是害怕打破了这一方的沉寂似的,连呼吸声都不敢太过明显。
耶律金娥摇头晃脑地点了点头,过了半天她才意识到旁边一同躺着的人根本就看不见她做了什么,“好看!”
想了想,她继续补充道,“比上京的还好看。”
说完了,她犹是依旧不满足,向上蹭了蹭,非要和他头对着头,紧紧地靠在一起,才满意地开口道,“这样最好看。”
木易哭笑不得,可偏偏惹不得这随时准备着耍酒疯的傻姑娘,只微微侧头吻了吻她的发间,轻轻地“嗯”了一声。
酒精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它总能把当时的感觉延时又无限拉长。
耶律金娥觉得自己的头顶都要冒烟了,她害羞地蹭了蹭在他身上,低头不语,心里却柔软的一塌糊涂。
他们两个,好久都没有如此亲近了。
自从上次在乌古郡的那一次,他们两个之间,她总有顾虑,而他总是担心她的感受。这样一拖二拖,他们两个反而还有些疏远了。
这样多好?她自己揉了揉酸胀的眉心,傻傻地朝着星空微笑。
耶律金娥觉得自己的脑袋今日格外昏涨,她自己伸手敲了敲,还是不见好。木易看了,赶忙拦住问她,“敲自己脑袋做什么?”他笑道,“开始反思起自己以前做过的蠢事了?”
“什么?”她呆呆张口,张开了就忘记了合。木易看着好笑,伸手替她阖上下颚,“在想什么?”
她瘪了瘪嘴,十分委屈,“这里虫子好多...”
木易左右看了看,哪里来的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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