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大奶奶,您怎么用鹅毛写字啊?”
甄妙心情不错的扬了扬嘴角:“这样写出来的字小。呃,今天是阿鸾值夜吧。你们都歇了去吧,阿鸾留下就成了。”
几个丫鬟面面相觑。
姑娘这是怎么了,被为难了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难道姑娘天生是读书的材料?
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几个丫鬟在紫苏带领下与有荣焉的退下了。
甄妙伏案奋笔疾书。嘴角又忍不住弯了弯。
这种考试前抱佛脚打小抄的亲切感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夜渐渐深了,儿臂粗的蜡烛点燃了四根,室内依然亮如白昼。
烛火跳跃,纤细的身影倒映在纱窗上,随着一晃一晃的。
啪的一声烛花爆了,阿鸾拿了灯芯剪剪了烛花,烛火更加亮了,她就默默退到一旁,替甄妙轻轻打着扇。
甄妙停了笔,揉了揉眼睛:“阿鸾。要不你也先睡吧。”
“等大奶奶睡了婢子再睡。”阿鸾不急不缓地道。
甄妙见状也不再劝,专心写着东西。
轻轻地脚步声传来,接着是帘子掀起的窸窣声。
甄妙写得投入,并没有听到。
阿鸾回了头,就见罗天珵走进来了。
他穿了一身天青色直裰。头发简单束起,眉眼冷凝,像是沾了夜间的露气,又像是沁了清冷的月色。
阿鸾就不敢再看,垂了头就要施礼。
罗天珵示意她噤声,走近了站到甄妙身后瞧她在写什么。
甄妙闻到了青草木的味道,不由就回了头。然后吓了一跳:“世子,这时候了怎么还回来了?”
罗天珵忙时,一般都是直接在前面的书房睡下了。
罗天珵被问的一愣,心中很是无奈。
他总不能说,是因为今日甄妙无意间帮他解决了一个麻烦,在冷清的书房里。忽然就想回来看看了。
“阿鸾,你先下去吧。”甄妙示意阿鸾退下。
等阿鸾一出门,忙放下笔,神神秘秘地问:“世子,回来有什么事?”
罗天珵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她到底在神秘个什么劲啊。难道为人夫的回个房,还非要有什么事不可?
想到这里,对上那双清亮好奇的眼睛,忽然起了捉弄的心思:“回来……找你睡觉。”
话出了口,耳根忍不住泛红,却直直盯着看对方有什么反应。
谁知甄妙闻言只是打了个呵气:“世子先睡吧,我把这些写完再睡。”
罗天珵嘴角笑容一僵,目光落在某处,有些无奈。
他怎么忘了,这还是个小丫头呢,哪懂得什么。
忽然有些郁闷,这种调戏了对方对方都不知道的感觉,实在是太憋屈了!
感受到某处灼热的视线,甄妙低了低头,然后又看向罗天珵,脸色发黑:“世子,你在看什么?”
他盯着自己胸前那两颗小金橘,到底是想怎么样啊!
见她恼怒,罗天珵反倒笑了,摸着下巴道:“我在看,那里是不是冬眠了……哈哈哈……呃,我去净房洗漱一下。”
盯着大步离去的背影,甄妙气得手一抖,把鹅毛笔捏断了。
太伤人了!
气闷的坐了一会儿,甄妙决定从明天开始就用上次太妃给的那个方子。
本来身体发育的事,她觉得顺其自然的好。
可是,他居然说她那里冬眠,冬眠!
这是一位君子该说的话吗?
她一定要回击,出了这口恶气!
罗天珵洗漱回来时,甄妙已经停了笔,把那写得密密麻麻的罗纹纸折成巴掌大,歪在榻上反复看着。
“这是在做什么?”罗天珵凑上来。
“哼。”甄妙背过身去不给他看。
一只温热的大手落到腰上。
甄妙惊得差点弹起来,猛然转过身子:“世子,你干嘛呢?”
“呃,放错地方了。”罗天珵面无表情地道。
甄妙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张俊秀无俦的面庞,暗骂了声无耻。
偏偏因为这些日子和人家做好朋友,一时又不好意思翻脸,只得默默转过身去。
然后就觉得胸前一软,一只大手盖在了那里。
甄妙脸一下子涨红了:“世子,你到底想做什么?”
耳边响起罗天珵的轻笑声:“抱歉。就是每次在一起时,我就总忍不住怀疑你是男扮女装……”
“去死!”甄妙怒火中烧,屈膝顶了一下。
就听闷哼一声,罗天珵捂着某处从床榻上摔下去了。